更不想拍全家福,那張連自己母親的笑臉都沒有定格的全家福,在他去美國讀書下飛機的那刻,就撕得粉碎了。飄散在,鳥國的大地上。
不僅完整的時候招人厭,就連撕碎也是垃圾一堆。
正當何知渺走神之際,浴室裡卻傳來夏秋的鬼哭狼嚎——
“天哪!何知渺!何知渺!水關不掉了。”
“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冷水!關不掉了怎麼辦啊!
“啊——我眼睛裡沾了好多泡沫,辣得睜不開眼了!”
“……”
何知渺按滅煙趕緊走到浴室門口,清水從底下已經漫了出來,裡面聽起來一片狼藉,就連水閥也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敲門:“夏秋你還好嗎?先把衣服穿起來。”
“我眼睛好疼,被冷水噴了一臉。”夏秋躲在門邊,用毛巾捂著臉,眼睛被突如其來的水準打到,痛得難以言說。
“聽聲音應該是水管爆了,你先穿衣服,摸不著衣服就拿浴巾裹一下。你出來,我進去修。”
“好,我睜開眼就穿衣服。”
夏秋眼睛勉強撐開,眼角火辣辣的疼。還沒伸手摸到衣服,腳邊就有被水流衝昏了頭的蟑螂跑過,她嚇得尖叫一聲,開啟了浴室的門。
'正文 第10章 南枝(10)'
南枝(10)
臨近午時,窗外的老居民樓分佈錯落,斑駁的牆壁被陣雨欲來前的青黃天色,先暈開染了個沿邊兒。樹梢被疾風吹響,何知渺站在浴室門前,任由爽風拂過心間。
浴室裡的開水閥還是刺耳的叫囂,夏秋將頭埋進手捧的毛巾,腳邊積水已經沒過腳踝。她隔著毛巾揉眼,眼皮被水管爆裂、陡然噴射出來的冷水撲個正著,此刻脹痛得難以言說。
背對爆裂的水管,躲在浴室門後,卻因空間狹小、逼仄而無處可逃。夏秋連溼衣服都摸不著,只得在天氣還沒熱起來的五月天,被冷水從頭灌到腳,凍得舌頭都捋不直。
剛想轉身去掏衣服時,腳邊跑過被急促水流衝昏了頭的蟑螂,夏秋嚇得驚叫一聲,忘了門外有人,伸手就將浴室的玻璃移門一把推開了——
少女的身體。
不同於孩童時期面板雪白的嫩滑感,少女的身體帶著妙不可言的溫度。
被風拂過時,膚色白皙襯得人唇紅齒白;被熱水浸漬,緊緻的鎖骨和玲瓏的曲線間會微微泛紅;被溫柔的大手撫過,留下或深或淺的指痕,宛若含苞,彼時綻放。
夏秋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手裡捏緊的毛巾掉在腳邊,冷風入室,清瘦卻曲線姣好的身體微微顫抖,平時藏在寬大校服下的蓓蕾也高高挺起。
窗外轟隆一聲,炸了響雷,陣雨終於襲來。
夏秋驚得雙肩一顫,雙手捂在胸前,回過神兒來急急遮在玻璃移門背後,卻被心裡一陣緊緻的何知渺伸手攔下。夏秋無處可躲,話帶哭腔:“你鬆手,鬆手呀。”
何知渺別開眼,走進浴室,直視還在往外噴水的管子,迅速脫了自己的大衣。他剛一轉過身,夏秋就嚇得蜷縮身體、抱腿蹲在門邊。何知渺重重撥出一口氣,沒有刻意避開眼,上前一步將大衣罩在她身上,安慰地說:“去房間換衣服,彆著涼了。水管我來修。”
“哦——”夏秋聽話的答應道,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肩上擦過何知渺的背小心地挪了出去。
夏秋換好乾淨衣服,趴在自己床上,把整個頭都埋進了枕頭裡,滿腦子都是剛剛赤身推門的那一刻。儘管何知渺的眼神清澈、驚詫,毫無情。色之意,但夏秋還是覺得萬分丟人,尤其是現在面紅耳赤,怎麼都褪不去的害羞神色。
客廳時有腳步聲,偶爾穿雜著螺絲刀咯噔落地的聲音,夏秋的心跳就像是被印在了鼓點上,噔噔噔跳個不停。何知渺其實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