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對方十多個人自然不是數十個甚至上百個人的對手,風雷引的作用一旦失去,他們便唯有逃命一途,馮繼修帶來的暗殺者不多時便已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君湛然說絕殺,那就是絕殺,夜梟們出手殺人,不留餘地。
這已是一場殺戮,數十人對十數人的殺戮,血色漫天,陰沉沉的天空下可聞慘嚎之聲。
君湛然追上馮繼修,對身後的慘叫聲仿若未聞,有的人能有第二次機會,有些人的結局卻從一開始就已註定。
呲――勁氣割破長空,馮繼修背後忽然多出一個血點,血色暈開,君湛然的腳步停下之時,馮繼修已倒下,被身後的駱遷拉住了雙臂。
“不用了。”這時候南宮蒼敖當然不會離的太遠,從君湛然身後走了出來,“他的雙腿已經被廢,跑不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落音,馮繼修遽然變色,只覺背後一陣溼潤化開,背上的劇痛蝕骨鑽心,除此之外,雙腿居然當真沒有感覺?!居然不痛?!
“不!”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往後扭頭,面容扭曲,“不可能!君湛然,你……”
“並非挑斷經脈才能廢了雙腿。”漠然看著他,君湛然那平靜安然的語氣和模樣彷彿只是在說天色不早,神情不見絲毫起伏。
在朝為官,好不容易被交付重任,得到平康皇的賞識,馮繼修哪裡想過一瞬之間他竟然從一個二品大員成了個殘廢?!
榮華富貴,錦繡前程,瞬間如幻影般破滅,他面如死灰,整個人的魂魄都飛了,絕望和噬人的劇痛讓他昏了過去。
“馮大人……”沐朝霞抖著身子縮在角落的廊柱之後,手裡緊緊抱著她的兒子,眼底滿是驚恐之色。
“沐朝霞,我再問你一次,你手裡的孩子果真是我的?”南宮蒼敖停下腳步,雙臂環抱,他的神情並不可怕,但在沐朝霞眼裡,就算是他笑的樣子也一樣令人心驚。
“我……我……”眼見馮繼修如此悽慘,又聞到空氣中漂浮的血腥之氣,沐朝霞想到剛才所見的場景,張了張嘴,臉色煞白,沒有答話,南宮蒼敖要是再上去一步,興許她就會這麼暈過去。
“你這麼問她,她敢說實話?”君湛然出過手,牽動了傷處,後脊上又開始泛起那股熟悉的痛楚,但他沒有在臉上顯露半點,若有若無的往南宮蒼敖身側靠了靠。
“難道我看起來像在威脅她,令她不敢說實話?”南宮蒼敖笑問,不著痕跡的在說話之時攬住了君湛然的腰。
在旁人看來再自然不過,就好像只是他們在言談之間流露出親密而已,誰也沒有多想其他。
“沐朝霞,你告訴我,這孩子是不是他的,若是蒼敖的,我自會給你一個說法,若不是……”君湛然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看到沐朝霞眼中的慌亂。
南宮蒼敖已對他一擺手,斷然回道:“自然不是。”
聞言,沐朝霞眼中的慌亂之色更甚,眼看遠處屍橫遍地,除了馮繼修,只剩下她一人,竟怕的掉下淚來,那副柔弱無依的模樣不像假作,神情之間卻大有可疑之處。
“馮繼修已經幫不了你了,沐昭冉還在我們手中,你若不肯說,就休想再回夏國。”君湛然對女人還是這般不冷不熱的態度,無論她是什麼身份,眼下都已無關緊要。
他幾乎已經肯定,這個沐朝霞有問題。
“我……”沐朝霞還在掙扎,南宮蒼敖卻已失去耐性,大手一揮,“來人,把那個拿來。”
就連君湛然都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不多時,一本冊子被遞到南宮蒼敖的手中,他隨手翻了兩頁,“在你假扮歌姬入我房門之前,你可是拜了一位教人彈琴的先生?在你生下這孩子之後,你可是差人去找過這個教琴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