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雖然依舊不穩,但是他們已經避到了開闊的地方,周圍沒有什麼雜物。
任瑤期搖頭:“我沒事,你流血了……”
蕭靖西伸手將她拉著坐起,溫和地一笑似是帶了些安撫:“沒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把著窗欞立在不遠處的蕭靖琳冷聲道。
蕭靖琳身手很好,在蕭靖西拉開任瑤期的同時她也已經穩穩的避開了。伺候在船上的丫鬟們也都躲到了角落,除了兩三個被東西砸到並未有人受重傷。
船身搖晃的弧度已經漸漸小了,蕭靖西站起身望向船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有人用了炸藥。”
任瑤期也爬了起來,因船還有些不穩,蕭靖西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等手碰到了人才覺得不對,卻還是等人站穩了才放開手。
任瑤期裝作若無其事地也看向外頭的河面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們的大船停在離著終點不遠的地方,所以離著龍舟也近。而那幾條龍舟基本上都被炸的翻了過來,甚至還有兩三條靠近終點的被炸散了或者炸斷了。水裡到處都是浮木還有撲騰叫喊的人,看到河水裡那淡淡的紅便能猜到有人炸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被炸死。
他們這艘大船雖然受到了波及,但是好在有驚無險,不過還是能聽到下一層的那些個少爺小姐們高昂的尖叫和呼救聲。
高臺上的人也鬧成了一團,場面一片混亂。
他們所在的這一艘大船離著岸邊並不遠。下面已經有人放下了船板,受了驚嚇的少爺小姐們因為害怕都急匆匆的想要上岸去。間或還有人“噗通”落水的聲音。
蕭靖西和蕭靖琳兄妹兩人卻是十分沉靜,並未急著想要下船,只是看著外頭亂哄哄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任瑤期也只是剛才被嚇了一嚇,現在冷靜下來後也不由得仔細思考今日這兒鬧的到底是哪一齣。
上一世她從來沒有來看過龍舟賽。也沒有印象哪一年的龍舟賽出現過這種突發狀態。
看著河面上被炸翻的龍舟,任瑤期心中是十分詫異的。
動靜這麼大還動用了火藥,可是遭殃的竟然只是龍舟。
任瑤期知道。雖然從名義上說龍舟是各家的,可是舟上坐著賣力划船的人卻都是各家派來的隨扈或者乾脆是花錢僱來的青壯年勞力。
世家名門的這些個主子們或許會心血 的親自去參加什麼冰嬉比賽那是風雅,可是賽龍舟的時候卻不可能有人會親身上陣。
若說今日這件事情是有什麼陰謀,那麼這幾個炸藥應該放到案上的高臺上或者他們所在的這一艘大船上才對。炸龍舟能得到什麼好處?
任瑤期正在低頭琢磨,有一個人影從外頭閃了進來,任瑤期抬眼一看,見是曾經見過的蕭靖西身邊的一個隨從。
那人見到船中的狼藉面上也不見又什麼焦急擔心的神色,面不改色地閃身來到蕭靖西身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任瑤期離著蕭靖西很近。卻也只聽到了“王爺”“安排”等等字眼。
蕭靖琳也看過來,也沒有出聲相問。
蕭靖西聽完了隨從的稟報只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對任瑤期和蕭靖琳道:“我需要下去處理些事情。你們與我一起下船。”
蕭靖琳點了點頭,任瑤期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
冬生也候在外頭,見主子們出來了忙與另外那個隨從一起走在前面開路。船雖然還有些起伏但是幾人行走已經無礙了。
他們幾人並未走其他人擠著上岸的那兩道搭板。而是從面向河面的那一側上了不知什麼時候停在船邊上的那一艘畫舫。
畫舫繞得稍微遠了一些避開河邊混亂的人群才開始靠岸。
坐在畫舫上的時候,任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