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喜的眼睛紅得厲害,看著王閩的眼神,像是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他撇過手,半個身子轉過去,吭哧吭哧地喘氣。
在鬼域裡,王閩看到,王老頭的眼睛死死盯著鹽湖縣裡一些逐漸出來活動,或者和異變體搏殺的倖存者,眼神有些嚇人。
“難道是我選錯了嗎?老梁,你到死都在恨我嗎……”
沒有人可以安慰他,也沒有人可以理解他。
一百多年的歲月。
王老頭伸出手,用力地指著地上的那些鹽湖縣的原居民:“小李,你看,你仔細看,他們身上還是那個樣子,什麼都沒有。”
“我看不到,老先生,我看不到。”王閩認真地說道。
“爛了,整個西南市都爛了,可他們明明也是進來了,卻什麼事都沒有。”王老頭的眼神兇得嚇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到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這次是他對了。”
“您到底在說什麼,一百年過去了,一百年!”王閩強調道。
王老頭恍惚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從菸袋子裡捏起一撮什麼東西,放進鼻子用力一吸,整個人都搖搖晃晃起來。
被王閩趕緊一把扶住了。
王老頭擺擺手,像是抽光了所有力氣:“沒事,沒事,快,這個縣裡的人都要救下來,他們都是老梁的成果!”
“什麼?”
“小李,你說過那個飯店老闆的事情吧,我當時聽著就很奇怪,他的老婆,只是用了鹽鬼衍生出來的靈異產物,不是駕馭的鹽鬼,居然就在奪命鬼手下活了幾個月!這可能嗎?如果奪命鬼真的靠靈異產物就能對付,也不會被稱為‘七日死’。”
“您的意思是,飯店老闆,他老婆有問題?”
“沒錯!鹽鬼和紅血滲進了這片土地裡,相當於這塊地就是一隻厲鬼。而這縣城裡的一些人,從小時候到老死,都在這個縣城繁衍,一直活在這個縣城裡。他們會被厲鬼潛移默化地影響下去。”
“我們那個年代有一個說法,說是厲鬼是一種奇特的寄生蟲,它們襲擊人不是想殺人,而是想寄生在人身上,一點點地控制人。只是大部分人的身體都比較弱,很難短時間接受厲鬼侵蝕帶來的變化,所以就死了。”
“這個想法可能不對,但以前確實有人試著天天在棺材或者墓地裡跟鬼睡覺,或者乾脆隨身帶著一隻鬼,和厲鬼朝夕相處,讓身體不停地受刺激。我不清楚有沒有效果,但以前確實有不少人在駕馭鬼前都用了這個法子。”
“聽著就感覺沒什麼用。”王閩直白地說道,“感覺跟沐浴更衣一個道理,頂多讓自己心態更好一點,畢竟死掉的人不會宣揚這個辦法。”
“興許吧……當年還有一批人,他們的想法更加激進。”王老頭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們認為,厲鬼本身就是這個天地的一部分。”
“或者說,已經被人和各種生靈適應的事物,可能曾經都是厲鬼的一種,只是它們現在都成為咱們熟悉的一部分。”
其人不神之,所以神也。
王老頭看著他們兩個,說道:“知道以前黃金不夠的時候,大部分厲鬼都是怎麼處理的嗎?”
王閩和周正一齊搖頭。
只見王老頭一手指前,一手指下:“埋山,填海。”
“只有厲鬼才能對付厲鬼,但是山、海本身就能阻斷厲鬼的侵擾。哪怕是擁有鬼域的厲鬼,只要埋得夠深,想要出來也非常困難。”
王閩仔細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地底下的黃金含量高?聽說有國家直線向下挖了一萬米,發現下面的黃金含量是地表的幾十倍,加上高溫高壓,本身也算是一個簡陋黃金容器。”
“現在的人可真有本事。”王老頭讚歎道,他知道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