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半身皮剝下來。這麼多腐臭的液體,足以消筋化骨,讓人全身糜爛,不得好死。
只是,它遇到的是可以隔絕靈異的鬼墨。
鬼墨如同一層油脂,隔絕了屍液和王閩的身體直接接觸,底下還有一層細小的鬼羽絨毛支撐,這些渾濁的液體根本接觸不到王閩,從手掌的表面滑落開來。
“哼,你這個狀態跟我比力氣。”
王閩也是手上用勁兒,手上的人皮發出“吱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不知是面板摩擦,還是手掌骨頭擠壓造成的。
“如果就這點本事,就不要學別人這麼囂張了。”王閩手上的力道越發大了,譏諷說道。
曹立廉人皮上的臉幾乎看不出五官了,模糊的聲音從人皮底下憤憤地傳來:“要不是我收的皮子全都折在袁敦明手上,哪裡會弱你一分!”
“那恰好,我就喜歡乘人之危,欺負弱小。”
王閩手上的鬼墨不僅僅是附著於手掌表面,已經開始順著面板表面的縫隙,慢慢鑽入這張人皮的內部。
“啊!”
曹立廉研究過那位駕馭鬼牆的馬姓馭鬼者,他面板上那道怎麼也擦不去的靈異詛咒讓他印象深刻。
他認為,王閩也即將對他這張人皮進行詛咒。
王閩確實想這麼做,但是黑夢裡的牌位名額已經滿了,在袁敦明的記憶秘密被挖掘乾淨之前,他還沒有換人的打算。
用鬼墨疊加出來人影,相對較弱一些,王閩不確定會不會被剝皮鬼給反向侵蝕。
原本冷眼旁觀的吳漢一把扯住王閩那隻手的袖子,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經認輸了,不想多生事端。”
王閩的嘴角浮現出笑容,挑釁地看向吳漢:“多生事端?你覺得就你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也配?”
吳漢的面色一僵,漆黑一片的眼睛盯著王閩。
“怎麼,你也想試試?就憑你的預知靈異?”王閩輕佻地說道。
“看來您對我有一些誤會。”吳漢沉聲說道;“我不好打打殺殺,但也自認不弱於人。”
下一刻,王閩的腦袋忽然一陣眩暈,他感覺自己彷彿站在了高空,正在俯視地面上一條條密密麻麻的長蟲。
等看得仔細了才發現,王閩這才發現,那些所謂的“長蟲”居然是一團團連線在一起的人影!
下一刻,王閩再次回到現實。
眼前的吳漢還是那樣盯著他,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或者說,是吳漢的兩具屍體。
一具是被吊死的吳漢屍體,吐出的長舌頭一直垂到胸口,青紫色的臉龐怨毒地看著王閩;一具被利刃穿心的吳漢屍體,整個軀體都血肉模糊,沾滿了鮮血,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兩具屍體一人一邊,一把抓住王閩的肩膀,兩股陰冷的力量瞬間侵蝕了他的身體。
,!
王閩只覺得喉嚨一緊,脖子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死死扼住,緩緩將他提了起來。身上也莫名奇癢難耐,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它的身體裡面成型,想要破開身體,從心臟裡鑽出來。
王閩大喝一聲,體內的鬼墨鼓動起來,身上鬼羽簌簌作響,一下子就隔絕鎮壓了身體內外的躁動。
不遠處的鬼拂塵拋飛過來,白色的絲線交織著纏繞向那兩具吳漢的屍體,卻是意外撲了個空,直接從那兩道身影上穿透了過去。
“這是我的命中註定的死期,現在也是你的死期,是不存在於現實的未來,你是碰不到的。”吳漢不急不緩地說道。
“收回前話,你確實有些本事,但是以為這樣就對付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鬼拂塵在鬼域的控制下,調轉方向,用作為手柄的鬼門檻掃向那兩具屍體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