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謹遵大人囑託。”這齊聲的回應猶如洪鐘鳴響,震得營帳的布幔微微顫抖。聲音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每個音節都充滿了力量,在營帳內久久迴盪。
士兵們站在那裡,宛如一尊尊沉默而堅定的雕像,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他們對命令的絕對服從,以及守護秘密的決心。
他們表情嚴肅,眼神堅定,彷彿在這一刻,那道命令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中,成為了不可逾越的軍紀。
校尉豪爽地舉杯回應,兩人一飲而盡。席上氣氛融洽,眾人開懷暢飲。
營帳內,牛油蠟燭燃燒得正旺,橘黃色的火焰歡快地跳躍著,映得四周的帳幔都泛起一層暖意融融的光暈。
酒香與烤肉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混合成一種獨特而濃郁的氣息。
校尉聞得向平言語,豪爽之情頓生,大笑著猛地舉起酒杯,那酒杯在燈火下閃爍著微光,酒水似要溢位。
他手臂粗壯有力,肌肉賁張,將酒杯送至唇邊,而後仰頭一飲而盡,酒水如銀線般直落腹中。向平見狀,亦趕忙舉杯飲盡。
一時間,席上的拘謹之感仿若被這杯酒衝散,氣氛瞬間變得融洽起來,眾人開始開懷暢飲,笑聲、勸酒聲交織一片,彷彿外面的寒夜與軍中的煩心事都被這一方小小天地隔絕開來。
校尉私下放向平進入石窟觀夜景,以致向平走丟之事,本是軍中機密,此刻士兵們的口,算是被校尉暫時封緘。向平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到校尉,見他眉間仍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慮。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營帳,帳外的軍旗獵獵作響,似是在低訴著不安的秘密。
向平心下疑惑,走近校尉,輕聲問道:“軍爺,我瞧您臉色,似仍有重重心事,卻是為何?”
校尉微微嘆氣,轉頭看向向平,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唉,我這邊事情雖可暫且應付,可監使大人那邊,如今尚不知情,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遲早怕是要被知曉。”
說罷,他踱步到營帳門口,掀起帳簾一角,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遠處的山巒在黑暗中只留下模糊的輪廓,像沉默的巨獸潛伏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向平嘴角上揚,胸有成竹地靠近校尉,壓低聲音,附在他耳畔悄聲道:“軍爺大人,此事不難。您可先差遣親信之人,暗中探聽監使大人的行蹤與訊息,知曉他近日所關注之事、所親近之人。
再尋一位能言善辯、心思縝密之士,扮作往來信使,偽造一些無關緊要卻又似與石窟之事有關聯的信件,故意在監使大人常經之路遺落,讓他先入為主,以為石窟之事不過是一場虛驚或者誤會。
待他有所疑惑前來詢問時,您便可依照偽造信件中的線索,從容應對,只說為防外敵奸細,才有所佈置,向平的事不過是誤傳罷了。”
校尉聽後,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那凝重的神情在夜色的映襯下愈發深沉,唯有手中緊握著的酒杯,還散發著一絲溫熱,彷彿是這寒夜中最後的慰藉。
向平這一招可謂是一石二鳥,既擺平監使大人,又安撫了校尉軍爺。
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