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時初刻,日光灑落在汴京的大街小巷,勾勒出一片暖煦景緻。
大相國寺的信腳僧智信,騎著一匹棕褐色駿馬,風馳電掣般來到府尹衙門。
他身形利落,一下馬便從懷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嚴密封好的書信,恭敬地遞給門口衛士:“勞駕,這是智慧長老給府尹大人的急信,請速速呈交。”
衛士接過信,打量了一下智信身上的僧袍,點頭道:“你稍等,俺去告知府尹大人。”說罷,轉身快步走進衙門。
不一會兒,那衛士匆匆返回,對智信說道:“你先行一步,府尹大人稍後就到。”智信聽聞,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告辭後迅速翻身上馬。
駿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轉瞬便沒了蹤影。
相國寺作為皇家寺院,地位尊崇非凡。
其住持智慧長老,在朝廷中地位相當於三品大員,便是皇帝見了他,也會以禮相待、恭敬有加。
而府尹大人,雖身為朝中二品大員,手握重權,但對智慧長老,卻絲毫不敢懈怠、麻痺大意。
接到書信後,府尹大人立刻開始精心穿戴,官服的每一處褶皺都被仔細撫平,官帽也端正地戴在頭上。
隨後,他喚來在府尹衙門掛職的向平,說道:“向管事,隨我一同前往相國寺。”
向平聞言,趕忙整理好衣衫,跟在府尹大人身後。兩人登上馬車,車輪滾滾,朝著相國寺的方向匆匆駛去。
馬車抵達相國寺門口,府尹大人與向平剛一下車,便看到智慧長老帶著智心、小果子、抄錄僧等人,早已在山門外靜靜等候。
府尹大人急忙上前,拱手行禮:“見過智慧長老。”
智慧長老面帶微笑,雙手合十還禮:“府尹大人,不必客氣。”
這時,向平也走上前,雙手合十,神色認真而虔誠:“拜見智慧總持。”智慧長老目光溫和地看向向平,問道:“這位是?”
府尹大人連忙介紹道:“哦,智慧長老,忘了介紹,這位是府尹衙門掛職師爺向平。”
智慧長老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哦,年紀輕輕就當師爺,真不容易。”
府尹大人笑著補充道:“長老有所不知,這向師爺還是醉夢坊酒肆和麒麟大酒樓的管事,平日裡事務繁忙,只能在衙門掛職。”
“小小年紀,身兼數職,還能在府尹衙門擔任師爺,前程真是無可限量。”智慧長老由衷讚歎。
向平聽聞,連忙躬身謙遜道:“不敢……不敢,多謝長老稱讚,在下感激不盡。”
“府尹大人、向師爺,裡面請。”智慧長老側身相讓,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小果子早就按捺不住興奮,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興高采烈地為眾人帶路,嘴裡還唸唸有詞:“大家跟我來呀,這邊走。”
眾人在小果子的帶領下,朝著相國寺內快步走去。
在小果子蹦蹦跳跳的引領下,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相國寺的方丈室。
方丈室內,檀香嫋嫋,一尊尊佛像莊嚴肅穆,讓人的心瞬間沉靜下來。
智慧長老抬手示意,一臉誠懇地說道:“府尹大人,請上坐。”
府尹大人連忙擺了擺手,臉上掛著謙遜的笑容,說道:“智慧長老,不必如此客氣,俺與向師爺隨便坐都行。”
一旁的向平聽到這話,心裡泛起一陣別樣的滋味。
他與府尹大人共事已久,平日裡在衙門裡,大家都是公事公辦,稱呼也中規中矩。
可這會在相國寺,聽到大人在外人面前稱自己為“師爺”,莫名地就覺得特別受用,渾身透著舒心與愜意。
“啊,那行,小果子,快沏茶!”智慧長老見府尹大人堅持,便不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