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密使大人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這兩日,他的心情就像從雲端狠狠跌入了萬丈深淵,整個人彷彿在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
僅僅過了兩天多,局勢竟發生了令人措手不及的反轉,這般變故,讓他如何承受得住。
因心中氣機不順,密使大人猛地一陣咳嗽,“噗”地吐出好幾口鮮血。
那殷紅的血跡在地上觸目驚心,過了許久,他的心情才稍稍平緩。
此時的他,面色如紙般蒼白,精神萎靡,想要恢復往昔的神采,怕是還需些時日。
還好都校尉心思縝密,趕忙請來了醫官為密使大人診脈。
醫官手指搭在密使大人的手腕上,細細感受著脈象,片刻後,緩緩說道:“都校尉,從脈象來看,密使大人並無大礙,只是驚懼過度,導致胸氣不暢。我開個方子,熬上幾副湯藥,服下後便能痊癒。”說罷,醫官鋪開紙張,提筆寫下藥方。
都校尉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隨即命隨從速速去抓藥熬湯。
之後,他又拿出一貫錢,遞給醫官當作診金。
醫官聽聞是密使大人染疾,哪裡敢收,推辭道:“為密使大人診治,是草民分內之事,豈敢收受診金。”
臨走時,醫官還從藥箱中拿出一棵老參,恭敬地說道:“這棵老參,還望能助密使大人早日康復。”
其實,密使大人心裡清楚,自己根本沒什麼大病,這些症狀不過是被氣憋出來的。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時辰,身體才漸漸有了些力氣,此時,隨從也端來了熬好的湯藥,他便一口飲下。
午時過後,密使大人牽掛著諸多事宜,強撐著來到議事間,吩咐隨從去把都校尉和李大為叫來。
不多時,兩人匆匆趕來,一進門便齊聲問道:“密使大人可安好?”
密使大人微微擺了擺手,說道:“你倆放心,我已經好了。”
“恭喜大人無恙。”李大為趕忙上前安慰道。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面露憂色地問道,“不過大人,你看這銅人該如何是好?”
都校尉也緊接著接過話題。
密使大人本就正要談及銅人之事,被都校尉搶先挑起話頭,正中他的心思,於是脫口說道:“你倆速速安排,把銅人接回相國寺。”
“大人,是送回去吧?”都校尉小心翼翼地確認。
密使大人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道:“那不送回去,還能當飯吃呀?”
“是是,密使大人言之有理。”都校尉見密使大人有些不悅,急忙補充了一句。
密使大人緩了緩神,繼續吩咐道:“都校尉,你去安排馬車。李壯士,你把銅人依舊用布包好。”
“是、是、是。”兩人連忙齊聲應道。
“你倆務必安排妥當,今夜入夜便出發。此事不容有失,切切牢記!”密使大人目光冷峻,嚴肅地叮囑道。
“遵令,大人。”兩人領命後,立刻退出議事間,著手去籌備運送銅人之事。
密使大人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一趟能順順利利,將這燙手的山芋安穩送回相國寺,平息這場風波。
可是他突然眉頭一皺,心中暗道:“不如這樣如何……”
夜幕如洗,籠罩著整座京城。
一輛馬車在城中悄然穿行,車輪轆轆作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馬車廂內,前段是密使大人的密室,簾布厚重,他來了一招瞞天過海,早已躲到密室裡面。
李大為和都校尉還認為密使大人在樞密院內。
直到馬車去相國寺走了一半路程時,才感覺前面密室有響動,吃驚不小。
兩人正想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