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還是輔警的疤哥,在最開始看到現場時,會認為是煙花著火。
當時他們爭執的動靜很大,據說很多村裡人都聽見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是為了修路,是為了發展石溪村,所以村裡沒有一個人吭聲。
第二天一早,村裡面傳出一個爆炸訊息,頭天晚上,徐根寶死在自己的小汽車裡了,是汽車爆炸。
這事就發生在他離開高志明家不久之後,當天晚上他家也著火了。可能是火勢沒控制住,徐根寶坐在自家後院的車裡被炸死了,懷疑是有人在他的小汽車裡安了炸彈。
據石溪村的人傳,當天晚上西牆大娘幾個人,正聚在家門口賭錢,看到高志遠騎著摩托車,後座上馱了兩坨像是炸彈的東西往徐根寶家去了。
這個案子當晚也是疤哥負責的,高志明家出事的時候,徐根寶家的事還沒有查清楚。
高志遠可能是聽說了這件事,認為自己殺了人,當天晚上就逃跑了,再也沒有回家。
紅姐說,這些事都是二零一二年高志明回到石溪村以後,透過打聽到的各種資訊拼湊起來的,他本以為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但是後來疤哥說,二零零八年的時候,高志遠曾經回過一次石溪村。
他和一九九九年的高志明一樣,在家裡的廢墟上蹲了一夜,第二天天沒亮的時候,來了幾個外地警察,把高志遠抓走了。
抓人的時候在凌晨,看見的人不多。
“高志明查到的大致就這些。他其實一直在找他哥,但這些事他也不怎麼和我們說。”
聽完紅姐的講述,我直覺上發現了反常。
還沒等我細琢磨,水聲越來越響,讓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門縫裡已經開始往裡滲水了,我只能一邊找出口,一邊提出疑問。
“高志明查到的這個真相明顯有問題,他後面應該繼續往下查過吧?”
“有什麼問題?”
“時間有問題。按照你說的,當天晚上高志明家爆炸以後,疤哥後半夜才到的現場,說這是今晚的第三次爆炸。
徐根寶家,和徐根寶的小汽車爆炸,應該就是前兩個,按理說徐根寶這時候已經死了。
但是,又有村民看見徐根寶和高志明的父母發生衝突。
顯然我們之前認為的爆炸順序是錯的。
另外,《詐騙筆記》裡高志明記錄的父母死亡時間,是一九九九年二月十六日除夕夜。但現在兩個人牌位上的死亡時間是一九九九年二月十七日,為什麼要寫晚一天?”
紅姐想了想:“也許疤哥當晚是喝醉酒的狀態,他說的話是不是準確,這也不好說。不過,老徐的事剛才只說了一半,相比老徐,確實是疤哥更加可疑。”
顧不上水的事,我湊到紅姐跟前問:“疤哥更加可疑?怎麼說?”
紅姐說:“以前在村裡的時候,高志明和疤哥其實根本不熟,疤哥家住在鎮上。高志明家爆炸的那天晚上,他來查案子,兩人才第一次見面。
二零一二年的時候,高志明回到石溪村,疤哥那會兒已經不是輔警了,據說是因為調查徐老闆的爆炸案的時候喝醉酒了,耽誤了現場證據的收集,讓高志遠給跑了,因此受了處分。
等再見到疤哥的時候,他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瘦了得有六七十斤,用高志明的話說,整個人都抽吧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哥,天天跟著高志明屁股後邊轉。
而且不光是對高志明,疤哥對我和小虎也好到離譜,說句不好聽的,就跟一條狗一樣。
高志明向來不相信任何人,他對疤哥的評價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是那幾年,要不是疤哥把高志明捧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