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停地籌錢,終於在天亮前湊夠了三百萬,三個人在電話裡,跟對方賭咒發誓約定三天內一定還錢,還不上就償命。
他們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直到夜幕退去,霞光初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是旅行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王啟明難得的沒有給我們推銷商品,甚至都懶得講解景點,他忙活了一整晚,白天一直在大巴車上睡覺,任由司機拉著我們四處閒逛。
少了導遊的帶路,我們竟然難得的感受到了旅遊的快樂,小虎趁機給紅姐拍了不少照片,說留個紀念。
徐巴一直在催促我們快點玩,快點回酒店,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夜晚能夠早點降臨,徐繼銘已經把錢投進去了,現在就等著凌晨兩點狗莊開盤那一刻,等著六千萬入賬。
可是怎麼可能呢?這都是我指揮徐繼銘設下的局,他們從高利貸借出來的錢並沒有投進什麼博彩裡面,而是早就進了我的口袋裡,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狗莊,那些博彩頁面都是小虎弄出來的假頁面,他們這幾天的收益都是從我這裡掏的,這次旅遊我前前後後搭進去好幾十萬,現在我要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人啊,最怕的就是一個貪字,妄想蟒雀吞龍,就活該死無葬身之地。
趁著徐巴父子在景區上廁所的空檔,紅姐假裝腹痛,我和小虎趕緊下車帶紅姐去醫院看病,然後跟心不在焉的王啟明說,讓他不用等我們,把大家夥兒先送回石溪村,看了病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他們啥也沒說,高高興興地踏上了回石溪村的旅途。
深夜,雲陽的瑞麗口岸。
夜空萬里無雲,月亮像一盞亮堂的探照燈,照得人清晰可見。
一輛麵包車從遠處開過來,停在了中緬街通道,兩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從車上被丟了下來。
是徐巴和徐寶庫。
一個剃著莫西幹頭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開始打電話:“……我這有兩個新貨,會說普通話,胳膊腿兒齊全……”
他一邊說一邊踹了踹死狗一般的徐家父子,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啊,只要一個?”
電話結束通話後,男人蹲下,把徐巴和徐寶庫嘴裡塞的破布拽了出來,說:“你們命好,那邊說只要一個人,你們自己合計合計吧,誰去打工還債?”
徐巴和徐寶庫開始不停的磕頭求饒。
幾分鐘後,兩人估計是明白逃不過了,徐寶庫突然喊:“我去!讓我去!放我兒子走!”
徐巴愣了幾秒,也喊了起來:“我去!我年輕,腦子靈活,肯定比這個老頭子能掙錢!”
男人撐著下巴不說話。
徐巴在地上滾著,做出跪的姿勢,一邊磕頭一邊說:“讓我去吧,讓我去吧,我爸年紀大了,什麼都不會,腦子也不行……”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聽到徐巴喊徐寶庫“爸”。
男人掰開徐巴的嘴,看了看他的牙齒,點點頭。
徐巴的嘴又被堵上,然後被塞進了車裡,一腳油門,麵包車消失在蔥鬱的灌木裡,只留徐寶庫在原地嚎哭。
王啟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旁,表情有些不忍:“老闆,這小子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也不至於——”
我瞟了他一眼,王啟明立刻識趣地閉嘴。
“王啟明,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的。”
“行,謝謝老闆!”
從最開始,王啟明就是我的人。
我故意報的這家旅行團,找了這個會“坑人”的導遊,做了一路的冤大頭。
讓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然後再觀察和評估所有人,挑選哪些可以為我所用。
王啟明說的沒錯,如果徐巴和徐寶庫只是貪財的話,確實罪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