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番話把翠姐抬到了高輩分上了,看起來她被恭維得很舒心,瞅著那個高個子男人說:“董老大,多和你弟弟學著點,難怪上一個娘們更願意跟你弟弟上床呢,他嘴甜啊。”
三個人都笑了,不過只有翠姐是發自內心的笑,那兩兄弟尷尬極了,笑得很勉強。
接著就到了討價還價的情節。
翠姐開口要兩萬塊,這兄弟二人把所有的兜掏空了也只拿出來一萬二,還都是毛票。接下來矮個子男人又是一番好姐姐的哀求,翠姐被念得煩了,一把抓過那一萬二往兜裡塞,說:“算了,我就當做個好事,怎麼也得給你們老董家留個後啊!但是話我先給你們說明白了,我少收你們八千塊錢,如果以後你們要是生了女娃,第一個女娃要給我帶走!”
兩兄弟連連點頭,直說沒有問題。
翠姐走到我面前,踢了我一腳,“起來,給看看貨。”
還沒等我睜開眼睛,兩雙帶著汗臭味的大手就伸了過來,對著我的臉摸來摸去。粗糙的手掌摩擦得生疼,我懷疑把我臉都給擦破了。
看完後,兩兄弟對我的模樣很是滿意,連連點頭,說像個學生妹,歲數也小好管教,就是看著屁股小了點,怕不能生兒子。
先不說我的年紀,我一個小男子漢,要是生了個孩子出來,那全國都得沸騰吧,八成還能上世界新聞。
我知道我要是再不辯解就真的被帶走了,我直接當著他們三個人的面把褲子脫了。見到我檔下的那玩意兒,翠姐臉都綠了,她一遍遍打量我,然後一遍遍地說:“你咋不說你是個男的?”
看翠姐的架勢,恨不得把我那玩意兒直接揪下來,再把我當女孩賣出去。
“翠姐,你看這、這怎麼辦——”董老大嘴張得老大。
董老二一把拽住翠姐的衣襬:“翠姐,你說好要賣給我們一個媳婦的,可不能賴賬啊!”
翠姐恨恨地甩開他們的手:“老孃什麼時候賴過你們的賬?還想要媳婦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董家兄弟一臉倒黴相地離開了。
翠姐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惡狠狠把我褲子提上,又啪啪的在我的臉上拍了幾下:“你以為自己是男的就安全了?我告訴你,男的咋了,男孩我換個山頭照樣賣!”
翠姐的這一番話,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板升起。
我立刻跪下“砰砰砰”給她磕了三個響頭:“翠姐,翠姨,您別賣我了,我有本事,能幫您掙錢。”
她拿眼睛剜我:“就憑你?”
我伸出三根手指賭咒發誓:“給我三天時間,就三天,我肯定能找到掙錢的道兒。”
我約摸著她也未必能在三天內立刻把我賣出去,不如賭一賭,果然,翠姐權衡了一會兒,點點頭。
“行啊,明天老鄭家兒子辦百天宴,擺三天流水席,這三天你跟著我,我倒要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也別想著跑,這窮山溝溝,你自己可出不去,迷了路就是死。”
第二天,翠姐如約帶著我出門,去參加鄭家的流水席。我藉著這個機會,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村子的情況。
原來這裡叫溝子村,四面環山,歸寧山高平縣管轄。村子不大,人口卻不少,翠姐得意地說,溝子村現在人這麼多,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勞。
我忍不住在心裡罵,一個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乾的是吃絕戶的買賣,還真當自己普度眾生了。
不過一路走過來我發現,至少在溝子村的村民眼裡,翠姐的地位確實可以和送子觀音劃等號。
流水席擺了十桌,大排場,翠姐是座上賓。鄭家來了三個身穿中山裝胸別大紅花的男人,輪番敬酒,誇翠姐真是神通廣大,給他家送來一個能生兒子的女人。
村民們都喝得臉上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