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話,一股火氣湧上我的心頭,她到底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心疼蠶蛹?
馮小玲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但是我來不及理會她為什麼尖叫,因為這個時候,在一陣強烈的反胃感下,我終於暢快地吐出了那些噁心的食物。
吐完之後,我才注意到,她把我的手指義肢給拽掉了。
但是她沒問我為什麼需要佩戴義肢,也沒有問我這根手指是怎麼斷的,而是一直在訓斥我為什麼要浪費糧食,為什麼不乖乖聽她的話,明明她都是為了我好,為什麼我就是不明白她的苦心。
馮小玲越說越氣,越說越急,到最後,挨訓的我沒有哭,她反倒是哭了,讓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有好幾次都想張嘴反駁,可是目光對上她通紅的雙眼,又覺得一陣心酸,於是乾脆閉上嘴裝啞巴,躲回自己的臥室裡。
但是她竟然追了上來,在臥室外面哭著罵我不聽話、不懂事、不讓人省心。
我倒在床上,精疲力盡地用枕頭捂住耳朵。
紅姨從來不會這麼對我,我一下子好想她,好想師父。
我想回石溪村。
來到這裡後,我不止一次的給師父打電話,可是電話從來沒有接透過。
師父到底去哪了?
我開始頻繁地聯絡紅姨,每天晚上都給她打電話,一聊就聊一個小時。
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撒嬌訴苦,紅姨都沒有說過讓我回去,反而告訴我,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是剛和孩子團聚,還不知道怎麼跟我相處,讓我多體諒體諒。
另外就是師父那邊,我一問到,紅姨就說最近事情比較多,忙不過來,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就讓師父給我打電話。
這些異常,這讓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但是還沒等我想明白這些,新的問題出現了。
由於我經常和紅姨打電話的舉動,引起了馮小玲的不滿。
某天我照常掛了電話,準備洗漱睡覺,剛走出臥室,就看到馮小玲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抹眼淚。
“兒子,你過來,我得和你談談。”
我心想不好,估計是我天天給紅姨打電話,她吃醋了。
說真的,我現在越來越討厭馮小玲哭。
她真的是太能哭了,眼淚就是她最狠的武器,這不是肉體傷害,而是精神折磨,只要她一哭,不管何時何地何種情況,錯的人永遠是我。
果然,抹著眼淚的馮小玲連珠炮似的發問了。
“媽對你不好嗎?”
“你爸對你不好嗎?”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什麼總是向著別人,跟郭曉紅一條心?”
先前的質問只是讓我沉默,但是最後這一句和紅姨的對比讓我生氣了。
我不再沉默,嚴肅的跟她說:“因為紅姨把我從乞丐窩裡救了出來,養了我十年!就算你生了我,也不代表你比紅姨更重要!”
馮小玲愣了一下,然後哭著離開了,幾分鐘后王建軍陰沉著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宇辰,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是她先找我的茬,為什麼我跟紅姨打個電話她也要管?”我不服氣的說。
“你只是在家裡住一段時間,又不是永遠的待在我們身邊,為什麼就連幾天的時間都忍不了,一定要刺激你媽呢?”王建軍滿臉悲傷,突然舉起自己缺了三根手指的左手,“我不跟郭曉紅和高志明比,我只跟你的良心比,兒子,你就不能看在你媽生了你、我救了你的份上,就這幾天,好好跟我們相處不行嗎?”
看著王建軍缺了三根手指的左手,我沉默了。
他說得對,馮小玲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