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
“師父,智海接手星宇置業後,一定會重新做資產評估,到時候他就知道咱們的賬目和債務了。”小虎收起打火機,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這兒有資格進行資產評估的,只有一家審計事務所,我們估計最多隻能拖一個月。”
“一個月足夠了。”我笑了笑。
“就今天你倆這態度,智海肯定怕夜長夢多。你信不信,我們一下山,他馬不停蹄就會把公司拿去變更註冊了。星宇置業這個坑,他已經踩進來了!”
是的,剛才我們都是做戲。
最高明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我這次帶著紅姐小虎回到石溪村後,發現村裡的青壯年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除了老弱病殘,就是留守婦女,村裡窮得不行。
距離我離開石溪村已經十三年了,這裡竟然沒有任何變化,家家戶戶還是破破爛爛的土坯屋。
唯一的變化就是這些人都信起了華藏教,張口福報業報,閉口智海大師,華藏寺儼然成了村裡的風向標。
回來後,我有心宣告高家的迴歸,特意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流水席,結果舞臺上唱得熱火朝天,下面來的人連一桌都湊不齊。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華藏寺今天發聖水,鄉親們都去領聖水了。
我一品,覺得這不像是個巧合,倒像是下馬威,就帶著紅姐和小虎到華藏寺探探虛實,結果一到廟裡,就被幾百個人磕頭領聖水的場面給鎮住了。
這還不算,那些最虔誠的信徒吃住都在廟裡,所有錢財全部上交,和家人朋友斷絕來往,一心侍奉智海,就算生了病也不去醫院,而是透過喝聖水唸經治病。
華藏寺信奉的是華藏宗門,說是藏傳佛教中信仰彌勒佛的一個分支,但是小虎查遍了宗教局的文獻,根本沒查到華藏宗門的任何記錄。
直覺告訴我,這就是個邪教。
然後我假裝信了智海因果報應的那套理論,又暴露出思念父母哥哥的弱點,做出在他的攻勢下一步步被洗腦的模樣。
殊不知,星宇置業本身就是一個套,利用的就是智海的貪。
公司的流水賬目都是假的,看起來賺錢,其實賬戶上根本沒錢。在轉讓給智海之前,星宇置業名下另外幾家空殼公司購買了一個億的天價耗材,等到我們脫身之後,小虎就會以債主的名義去追要欠款。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依然每天去華藏寺唸經打坐,態度和之前一樣虔誠。
廟裡十分安靜,智海忙著接手星宇置業,根本見不著人影,廟裡的事務都交給了大師姐慧慧打理。
我平日裡就幹活積極,慧慧見我一個大老闆每天可意兒的給她跑前跑後,沒事的時候,也願意和我閒聊幾句。
“小師弟,大師說等到‘華藏般若’正式執行,讓你當總經理,我當財務呢。”
慧慧跟我一起在廚房摘菜,說起未來的發展,眼裡充滿了憧憬,“我在網上買了本財務的書,你下午去鎮上幫我拿下快遞,好不好?”
我當然不會拒絕,連忙點頭說好。
“大師姐,你是大師身邊待得最久的弟子。”我看慧慧心情不錯,試探地問道,“你這麼年輕,是怎麼想到要來華藏寺修行的?”
慧慧五年前就在華藏寺裡了,那時她才十七歲。
這個年紀,一不上學,二不工作,戀愛也不談,整天住在廟裡,把信仰當職業,怎麼看都不正常。
我聽寺廟裡的居士說過,從來沒有見過慧慧的父母家人,她也從來沒有下過山。
“我有佛緣啊!”慧慧愣了一下,馬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我當時第一次見到大師,就覺得熟悉,大師說這是前世的緣分,說前世他是佛前聽經的金魚,我是池塘裡的一朵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