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紅姐的懷裡,只留兩個眼睛偷偷的打量著劉紅雲。
看見女兒這反應,劉紅雲也紅了眼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媽知道你是在怨媽,可媽也是沒有辦法啊!你爸那個畜生,沒有一點男人樣!方秀珍說什麼就是什麼,媽當初差點死在那個老娼婦手裡啊!媽只有自己先逃出去,才有機會回來救你啊!”
紅姐的懷裡傳來嗚嗚的哭聲。
徐小英這孩子雖然不太聰明,但是親媽拋下自己跑了的痛,她一點也不比普通孩子少。
“去吧。”紅姐拍拍徐小英的背,“你媽媽不是故意扔下你的,她也不容易。”
徐小英猶豫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地撲進了劉紅雲的懷裡。
劉紅雲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女兒,哭得更兇了,“徐鐵軍那個畜生!他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麼狠心?”
“心狠的不是她爸,是她大伯。”
劉紅雲說完那句話,正好趕上小虎回來,他走進客廳,把一份dNA鑑定報告放在我們面前。
結果跟我猜想得一樣。
徐鐵軍並不是徐鐵軍,而是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徐鐵山!
我為什麼會懷疑徐鐵山是假的,歸根溯源,還是小英那句“伯伯拿鐵鍬打奶奶”提醒了我。
我當然不會認為是鬧鬼,所以當時就想,小英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在小英的眼裡,奶奶還是奶奶,可是她口中的伯伯是誰呢?
我猛然回想起小時候的記憶,徐鐵山和徐鐵軍,好像是雙胞胎?
外人來看的話,未必分得清這兄弟倆,但是徐小英是徐鐵軍的親生女兒,她一定分得清是徐鐵山還是徐鐵軍,所以在她的視角里,不是“爸爸”打了“奶奶”,而是“伯伯”打了“奶奶”!
深夜,“徐鐵軍”終於醒了,他摸了摸後腦的傷爬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這裡是華藏寺後面一個破敗的土地廟。
我拽了張破長凳,擋住土地廟的門,然後坐在長凳上點了根菸。
“徐鐵山,咱們談談?”
“什麼徐鐵山,我是徐鐵軍。”他還在嘴硬。
我把dNA鑑定報告往他面前一扔,輕薄的報告單跌進雪裡,被打溼了一角:“別犟了,這可是找權威機構做的,鑑定報告可不會說謊。”
看到報告,徐鐵山終於慌了,“高志明,你把我綁到這兒來幹什麼?我兒子呢?”
“你兒子讓你給教壞了,我覺得有必要給他換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
徐鐵山一聽臉都綠了,猛地撲上來,拽住我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敢!你他媽的信不信我把你騙保的事兒捅出去?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把他抓住我衣領的手掰開,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要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我拍拍手,從土地廟的陰影裡,走出十幾個拿著鐵鍬、鋤頭、鐮刀的粗壯男人。
這些人都是石溪村的村民,家裡的人都受了我的恩惠,領到了保險公司的錢。
他們越攏越緊,把徐鐵山圍得密不透風。
徐鐵山已經嚇得戰戰兢兢:“……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你自己想要找死,我們不攔著,但要是想斷我們活路,我們絕對不答應。”一個男人說。
“幹了那麼多壞事,還想把我們拖下水?”另一個男人說。
“莫忘了,你兒子還在村子裡。”一把鐮刀高高地舉了起來,“你要是敢斷我們的活路,我就斷你的‘根’!”
徐鐵山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襠下淌出一片黃色。
他一邊磕頭一邊哀求:“別……求求你們……我們老徐家就只剩小兵這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