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引擎低沉的轟鳴聲,高射機炮的炮彈劃破空氣的嘶鳴聲,運輸機的爆炸聲,傘兵們的慘叫聲在這被爆炸點亮的黑夜裡匯聚成最為震人心魄的交響樂。
一串子彈掃射而過,無數的傘兵被點燃。涅果金忍不住在半空中破口大罵道:“這該死的德國鬼子!肯定是用了穿甲燃燒彈!”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十個戰友在天空中化作“人肉火炬”急速墜落。
涅果金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那是在運輸機中衝自己微笑的女兵。不過她的降落傘也已經被點燃了一角。
“快!切斷傘繩!”涅果金在一旁警告道。
女兵這才從驚慌失措中緩過神來,抽出了傘兵刀直接切斷了傘繩。著火的降落傘瞬間便被吹走,涅果金也在女兵墜落的瞬間接住了她。可是兩人的重量遠遠超過了降落傘的承重能力,他們依然在快速下墜著。兩人只能將滿身地裝備迅速丟棄來減輕重量,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放開我吧,這樣我們誰都活不了!”女兵想要推開涅果金。誰知涅果金用強壯的臂膀緊緊拉住她的腰,並用揹包帶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女兵目光炯炯地望著涅果金溫柔道:“我叫瑪莎·安娜,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想我應該知道是和誰死在一起的……”
看著女孩被爆炸照亮的臉龐,涅果金也同樣溫柔地說道:“瑪克西姆·涅果金……”
兩人的臉越靠越近,兩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男女在這一刻,擁吻在了一起。這一吻可能是天荒地老,但更可能的是共赴黃泉……
隨著一陣猛烈的撞擊,兩人幸運地撞在了一處穀倉裡。涅果金還被草叉戳傷了屁股,多年以後已經成了老奶奶的安娜依舊會給兒孫講述著涅果金爺爺的這件糗事。
兩人迅速將降落傘埋進稻草堆,而其他成功降落的戰友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按照糟糕的傘兵條例他們要在落地後立刻將降落傘就地掩埋。這好像是全世界傘兵都要遵守的條例,只不過在刻板和軍紀嚴明方面沒有那支軍隊能比得上蘇軍。傘兵們沒有帶軍鏟,只能用傘兵刀在地上刨坑。這簡直就是種折磨。
兩人相扶著走出來穀倉,只見一架lisunovli-2運輸機載著滿滿一機艙的傘兵墜毀在了他們三百米處。期間也有傘兵向下跳,但被燃燒的降落傘裹住摔死在地上。
到處都是同志們的屍體,涅果金永遠不會忘記眼前的這一幕。炸碎的、燒焦的、還有摔碎的。斷手斷腳,破碎的器髒散落的滿地都是。他不知道,在更遠處的第聶伯河上,幾百個更倒黴傘兵墜入了陰冷的河水裡。上一秒還用來保命的降落傘瞬間變成了裹屍布,裹挾著傘兵墜入急流。
更有大概百名傘兵落在了蘇軍所在的河岸。懵逼的傘兵遇到了同樣懵逼的紅軍渡河部隊。直接被渡河部隊接收,加入了渡河部隊。
只有大概百分之十的傘兵被投放到了指定區域。大部分都像涅果金和安娜一樣被不知道吹到了哪裡。
恰巧德軍就在蘇軍計劃的著陸場邊上安營紮寨。很多武器裝備的空投包被直接送給了德軍,有的人更是直接落在了德軍頭上,德軍對慢慢飄落的傘兵展開了肆意的屠殺。也有成功落地的傘兵迅速展開了對德軍的進攻。但在有著優勢火力的德軍面前沒落地多久便犧牲了。沒有一個人投降,很多人在死前拉響了手雷。這也是蘇維埃傘兵精銳最後的驕傲。
一降落便投入戰鬥的傘兵們來不及架設引導裝備,有幸存的傘兵乾脆向天空發射訊號彈。狡猾的德軍如法炮製。搞得蘇軍運輸機暈頭轉向,很多部隊被投放到了錯誤的區域。
天氣的意外、導航的意外、著陸區地全是德國人的意外,各種各樣意外把看似完備的空降計劃砸的亂七八糟。甚至沒有人想起中止這場鬧劇。傘兵們被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