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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見了拉住她手不放。」

我不出聲。

「不過你別擔心,她手上好似有點錢,很快僱了傭人安頓下來。」

我張開嘴,又合攏。

可是,邵容十分聰敏,立刻知道我想說什麼,輕輕回答:「沒有問起你,她不知我們是朋友。」

我想一想,又再抬頭,邵容立刻說:「這裡有照片。」

她把手提電話遞過來,我一看,呵,正是她,捲髮剪得極短,貼著頭,更顯得下巴尖尖,她身邊有一個小小女孩,相貌與她一模一樣,只是鼻樑更高,母女正為對方耳畔簪花。

我贊道:「照片拍得好極了。」

邵容頗為安慰,「看得出你心情是平復得多了。」

我抬起頭,哈哈苦笑,百無一用是書生,小小邵容,都比我聰明勇敢。

這時樓下叫:「請來用飯。」

邵容一看桌面,「這麼豐富!」

老金舉起杯子,「祝新朋友前途似錦。」

老金洗刷過了,精神奕奕,不愧是名鬚眉男子。

邵容說:「我真的餓了。」

我替她斟出半杯啤酒,老金說:「女孩子都愛喝貝利。」他去取來酒瓶。

兩種酒混合,邵容不勝酒力,她靠在沙發上與老金聊起來,這老金福至心靈,忽然唱起家鄉山東歌:「妹妹可看見那紅月亮呵……」聲音粗獷純真,叫人鼻酸。

邵容問:「為什麼不回去看看?」

老金黯然,「憑什麼,近親如父母已經不在,表兄弟們都比我好,回去笑死他們。」

「為什麼說這樣的氣餒話?」

我把桌上剩酒統統喝完。

我說:「大家都該休息了,明日才收拾碗筷。」

我一手關掉燈。

自己比誰都先醉,倒在長沙發上盹著。

夢中聽到細碎腳步聲,像有許多人走來走去,終於靜下,有人叫我:「志哥,志哥」,我睜開雙眼,看到阮津,我撐起,「津,你來了。」

她坐到我身邊,「志哥,你可記得我本名蘇佳,我介紹給你認識,這是我女兒可喜,因怕喜字俗氣,今日叫她蘇可,你說怎樣?」

我笑答:「只有俗氣的人,哪有俗氣的字。」

我伸手過去想撫摸小女孩的臉,忽覺唐突,立刻縮手,十分尷尬。

小女孩差些就是我的女兒,倘若母親在生,一定反對這種想法,她是老式人,親子與繼子或養子大不相同,講也講不清。

我看到她們母女耳畔都簪著白蘭花,清香撲鼻。

「王志一,王志一。」聲音非常強大。

我睜開眼睛,看到邵容站我面前,我惺忪問:「天亮了?」

她笑說:「是中午十二時三十五分,王志一,我已去學校報到,並且去購買日用品如肥皂洗頭水等。」

「這麼晚了。」

邵容斟普洱濃茶給我。

「出外靠朋友這句話說得沒錯,從沒見過那樣好的男生,誰說世上已經沒有好男人……」

我咳嗽一聲,一心以為邵容在說我,麵皮老老,打算謙虛承認,誰知她說下去。

「一手做那麼好吃的火鍋,一手收拾碗筷洗淨,又回到店裡看門口,多麼勤快。」

原來說的不是我,我倒怔住。

「做人又憨直坦率,一句假話也無。」

我忍不住笑,「真的那麼好,老金有無告訴你,他愛流連酒吧?」

邵容笑嘻嘻,「獨身男子難道去上女紅班?」

我說:「他也很喜歡你。」

「是嗎,有這種事?」

「有緣千里來相會。」

「金叫我想起一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