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不得不照辦。
使丞一邊安排,心裡想到這個校尉果然是軍旅作風,和手下兵士吃同席,就差沒有睡同榻了。
飯吃完,魏和意和任昌依舊沒有回來,苟參起身就往外面走,那個使丞只有跟著。
到了門外,苟參忽然對著使丞笑:“尊駕姓甚名誰?”
使丞急忙回答:“不勞校尉掛念,標下韓立,長安杜陵縣人氏。”
“杜陵縣?”
“正是。”
“韓使丞到烏孫。多久了?”
韓立不知道為何這個年輕的校尉忽然對自己感興趣,可是又不能不仔細回答:“校尉,下官在烏孫赤谷城,已經兩年零三個月了。”
“哦。”
苟參點點頭:“西域各地。都護、使官以及吏辦人等。三年輪值一次,你也該挪地方了。”
韓立不知苟參言下之意。只有低頭。
苟參看看赤谷城的街景,自言自語的說:“杜陵縣如今的縣令應該是段會宗,嗯,就是他——韓使丞。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如果長安有事,膽管對某說,那段縣令和杜太常的弟弟杜子夏交好,與西域屯兵谷司馬之子穀子雲關係也不錯,某的面子,他還是給的。”
杜太常就是杜欽杜子夏的哥哥杜緩,西域屯兵谷司馬則是谷永的父親谷吉。
韓立還是不知道苟參為何給自己說這些。但是苟參說的段會宗確實是杜陵縣的縣令,這一點真是不假。
苟參繼續說道:“邊塞孤寂,你身在外,家裡多有疏漏。必然照顧不周,以前本校尉沒來過烏孫,如今一見,心裡思緒萬千。”
“夢繞邊城月,心思故園樓,此地雖然樂……不如早還家啊。”
苟參說著頓了一頓,看看韓立說:“你不用跟著,某和他們四個一起逛逛這赤谷城。”
苟參說完,徑直的走了。
韓立站在大門前看著苟參幾個人影不見,就回到了館裡。
烏孫當時的位置在如今伊犁河谷和天山北麓西半邊,巴爾喀什湖東南方。
而烏孫國的國都赤谷城在今天吉爾吉斯斯坦伊塞克湖的東部。
赤谷城一帶氣候暖溼,降水量充沛,如今正是夏季早晨,陽光還不是太強烈,滿大街都是充滿了異域風情的人,叫賣聲此起彼伏,吵雜無比,牛羊駱駝的更是和人摩肩擦踵。
苟參幾個走走停停,見到了稀奇的東西就看,覺得有意思了,就買,也討價還價,不一會陳璲派來的四個人手裡都提溜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還有一個學人說話的鸚鵡。
苟參的手裡一直就沒有空過,總是有小吃掂在手裡,嘴巴不住的發出嗑嗑啪啪的響動,讓人乍眼一看,覺得他像是哪家的紈絝來遊街消遣一樣。
一早上就這樣晃盪過去了,到了午時,苟參遠遠的就看到一幢房屋門前佇立著一根偌大的旗杆,上面的挑幡迎風招展,在日頭中十分顯眼。
苟參一愣,拍手笑:“走!這下可找到歇腳的地了!”
那四個隨從抬頭看,只見幡子上幾個隸書大字——悅來客棧。
這悅來客棧裡果然人多,苟參還沒進門,就迎面來了一個白臉高鼻樑黃眼睛的人,對著苟參點頭哈腰說:“客人好!是吃酒還是消閒?”
“我們這裡樣樣俱全,裡面先請,小人這就先給老爺煮上一斛長安楊家新鮮的茶餅來……”
苟參瞬間有仰頭大笑的衝動,沒想到在西域的烏孫國竟然能看到悅來客棧,心說這悅來客棧真不愧是五湖四海豪傑趨之若鶩的相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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