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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木偶傀儡

句之後,兩人擦肩而過,一個返回宅子,一個去往海棠樹下。

不過劉景濁沒在練拳,而是披著頭髮坐在溪邊,好像就是在等人。

等到岑良珠走到身後抱起拳頭,劉景濁才笑盈盈一句:“明兒見姑娘,不必客氣。聽說近些年不喜歡說明兒見了?為什麼?我覺得挺好啊!”

當年在子落山,這位被說成嫌棄旱廁凍腚的小姑娘,很喜歡咧出個燦爛笑容,臨別之際說宣告兒見。要是明兒還見不到,總有一個明兒是見得到的。

岑良珠臉色微紅,走到劉景濁身邊,輕聲道:“我也不曉得小時候怎麼想的,現在,好像不太說得出來了。”

劉景濁手提酒壺,笑著說道:“青椋山後山住了個跟你歲數差不多大的小子,叫宋元典。三十年前我第一次去拒妖島時,他七八歲,總喜歡蹲在海邊,默唸風平浪靜。後來拒妖島上的修士,只要輪換上場,總要去他手裡求一枚石頭。”

岑良珠點頭道:“我看了拒妖傳,寫得可清楚了。都有人給宋元青起綽號,說是戍己樓下一門神。”

劉景濁神色古怪,現在的人,怎麼給人胡起外號啊?

頓了頓,他說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風平浪靜也好,明兒見也罷,都是一種祈願。常在嘴邊或許沒什麼真正用處,但閒下來一想,總是個盼頭兒。”

話音剛落,姑娘已然眼泛淚花。

她哽咽著開口:“那時候大家都會說明兒見,可能見到的人,總是一天比一天少。”

一群明兒見姑娘,就剩下一個還算正常的岑良珠,與個行屍走肉似的梧丘。

岑良珠猛地朝著劉景濁雙膝跪下,“劉先生,救救梧丘,求你了。”

劉景濁無奈轉身扶起岑良珠,問道:“我連你都能救,就是救不了梧丘嗎?放心吧。只是梧丘與你不同,我不想救回來的還是行屍走肉。”

若是隻救活皮囊,靈魂困居其中甚至乾脆就沒有靈魂,豈不是更痛苦?

站起來後,岑良珠才擦了擦眼淚,說道:“她問我有無把銅鏡給你,我問她是做什麼用的,她說是祭祀。”

祭祀?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呢喃一句:“祭祀什麼?拿什麼祭祀?”

岑良珠搖頭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只是……人都來全了,劉先生還不收網嗎?”

劉景濁笑道:“不著急,再等等。”

也就是遲暮峰擋著,瞧不見渡口坊市,要不然劉景濁一定會轉頭看向坊市。

掃帚林裡的老道,孤身一人去了坊市丹藥鋪子。

今個兒灶山跟羊青辭都在,師父教徒弟怎麼逗姑娘開心,徒弟卻覺得師父不靠譜兒,都不搭理。

氣得羊青辭破口大罵:“你這混賬草包玩意兒,男女之事,哪裡是什麼喜歡不喜歡,你不去耍流氓,事兒咋個成?喜歡一個女子,不就得先是正人君子,後是好色之徒麼?不把你庸俗的一面表現出來,你以為你是儒家聖人呢?”

年輕人黑著臉,搖頭道:“不對,不是這樣的!”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是為了把喜歡的姑娘騙到床上的!”

羊青辭嘁了一聲,問道:“那你是想把她種在地裡?等開花兒了讓別人去摘?”

灶山猛地起身,“你……你不明白!她是青椋山的牒譜修士,渡口管事,從來不擔心錢不夠花。可我……我就是個煉丹學徒,境界低得離譜,丹也煉不出什麼名堂,長得……長得也就這樣。”

羊青辭氣笑道:“那你是怪我沒本事,沒讓你長在錢窩裡了?”

灶山沉默片刻,搖頭道:“師父,我從未想過要你如何,師父養活我、教我,從來就不欠我什麼,是我沒本事。”

說完就邁步出門,氣得羊青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