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明顯察覺到了那人氣息變化。
那位被後世稱為虛空元君的女子伸手揉了揉眉心,笑著說道:“現在好了,之前只是借山無敵,這一坐,他真正的本事也漲了一截兒。”
劉景濁猛地睜開眼睛,一個瞬身到了山下池塘,低頭之時,終於是瞧見了自己的糟糕模樣。
他一樂,對著池塘中那道被毛髮籠罩的影子,自言自語道:“嚯,野人啊?”
他自己也笑個不停,於是久違地洗了個臉。再起身時,已然換上了一身嶄新青衫。
頭上髮簪,身上乾淨長衫,都是自身煉氣所化。
重回海棠樹下,他也不再那麼執拗,而是揮手將竹樓恢復原狀,再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隻酒葫蘆。
麥田需要重新開墾,釀酒的傢伙什也需要翻修或是重做。嚯,這下有事兒做了。
幾日之後,劉景濁坐在海棠樹下,喝著小酒,再往竹簡上刻字。
不知怎的,他猛地轉頭,沉聲道:“誰在說話?”
兩位神靈就看著他,跟瘋子一樣自言自語好半天,也痛哭流涕好半天。
後世被稱作虛空元君的女子,一個瞬身落在兩界山外,衝著剛剛哭完的人族,問道:“我要去一座倒懸人間的大山,建造收攏魂魄的地方,你覺得叫什麼名字最好?”
劉景濁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倒還是頭一次見。
劉景濁答覆道:“山叫酆都羅山吧,要是日後地方大了,可以叫做幽都地府。”
女子點點頭,又問道:“你有無什麼建議?”
劉景濁反問:“如今生靈輪迴,是全憑運氣吧?”
那位虛空元君點了點頭,“是,你的意思是讓我完善輪迴路?”
劉景濁點了點頭,女子也點了點頭,兩人再無對話。
真是奇了個怪,她怎會轉生成為我侄女兒啊?
時光飛速流逝,兩界山變化不大,只是中指峰多了許多小屋,海邊多了一處渡口而已。
可惜那座渡口,千年以來,始終只停了一艘船。
有一天劉景濁在海岸垂釣,正想著今夜吃清蒸還是火烤呢,兩界山以東,忽然傳來一道人聲。
“這裡,便是天之盡頭嗎?”
劉景濁化作劍光,落在了能去的最東邊。
那人瞧見劉景濁時,眉頭緊緊皺起,同時沉聲問道:“你是神?”
劉景濁看著下方那至多也就是堪比登樓的人族,問道:“我是人,你怎麼來的?用了多久?”
那人答道:“飛來的,用了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