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迎回天帝,這些個“受窩囊”數萬年的神靈,終於是有了主心骨。
但那位天帝回來之後就一頭扎進了剩餘半座天廷,一進去就是千多年光景。
對於這些個存在來說,動輒千百年,玩兒似的。
就說雷神與火神,打了個盹兒而已,卻已經過去了數萬年。
遠古天帝一次長眠動不動就是十幾萬年。
古時最原始的天廷,其實就是一座混沌洞天。只有劉景濁與那紫氣知道,那處洞天是除卻天帝之外的所有遠古神靈的誕生之處。也可以說,所有的遠古神靈都是被遠古天帝造出來的。
造物是需要代價的,同樣擁有造物之力的只有剛到兩界山的劉景濁,但劉景濁也只是造了一棵海棠樹。
天地是天帝所造,生靈如是,代價便是延續十萬年的巨大隱患。
天廷成了天庭,看似一字之差,實則千差萬別。
當年一場賜婚,劉景濁唯一一次上天,一劍斬開了那座天廷,而天庭的天帝歸來之後,也一頭扎進了那半座天廷。
另外一半已經化作穹頂,在鎮壓劉景濁。
換上了一身無暇白衣的天帝,赤腳站在那半座混沌之中。
他皺著眉頭,萬思不得其解,憑什麼劉景濁做得到,我做不到?
從前他看不上這點兒‘遺物’,現如今只剩下一半了,他也看上了,但卻無法擁有。
天帝置身其中,千餘年了,卻始終沒法兒取來一絲混沌氣息。
他呢喃道:“我還不夠無情嗎?”
片刻之後,天帝沉聲道:“火神,為何我無法取得這混沌氣息,他劉景濁卻能?我不是遠古神靈,他同樣不是。”
火神此時也在自個兒那座洞天,聽見天帝詢問,眼中一抹紫色光芒閃過,隨後便變得木訥了起來,答覆道:“不知道,煉氣士能憑空煉物、無中生有,可不能造活物。我們與煉氣士的區別只是在於我們生來沒有情慾,其餘的幾乎沒有差別。”
天帝沉聲道:“我問的是,為何他可以,我不行?”
火神開口道:“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有所有古神包括天帝的氣,人族不是說,所謂混沌,就是什麼都有,什麼都沒有嗎?你做得到什麼都有,卻做不到什麼都沒有。”
實話最傷人,眼中紫氣散去之後,火神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水,說道:“水神道消了,你感覺不到?按照人族那套陰陽理論,水是陰火是陽,陰虛則陽亢,不得平衡,故會得病。”
最高處那半座天庭之中,白衣青年猛地皺眉,一步邁出,下一刻便在火神面前了。
只見他周身紫氣縈繞,一身氣勢竟是壓得此方天地中的熊熊烈焰沉了下去。
火神並未起身,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隨即說道:“古神之中,幾乎沒有戰死的,因為攏共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但我在你身上,瞧見了許多偽神的模樣。所以那半個他,給瞭如今的神明之巔的修為?”
天帝冷聲道:“不也才與你堪堪持平。”
火神抿了一口水,呢喃道:“我很想念最初時,為數不多的神靈掌控自然,時不時為人間生靈解去燃眉之急。被你奴役的這些年來,我也想了很多,我有些明白劉景濁當時為何寧願斷劍也要攔我了。”
天帝一步一步靠近火神,最後居然用一隻手扣住了火神的頭。
結果火神笑盈盈一句:“你在學劉景濁?”
白衣青年如同被人撞破了某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先生一怔,隨後瞬間暴怒:“我會學他?”
火神淡淡然一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都在學他,否則你能登天?我想這就是區別,你連承認都不敢,做什麼天帝?”
天帝也懶得多費口舌,沉聲一句:“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