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一驚,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駭人的訊息,面部肌肉全都僵在了一起,難以置信的看向凌煙。凌煙抖了抖肩,表示自己只是無心之說,信不信由你。隨後站起身繞著會客室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看著下方計程車兵訓練場。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身邊一直有那麼個人,無關於愛情,可以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寄存到他那裡,或喜或悲。因為無關於愛情,所有從來都未在意過,從來未想過有一日會出現另一種感情超越了之前的存在。那樣舒服的相處方式,無壓力很放心。
然而,忽然有一天,有人對你說“他喜歡你”,然後就像陷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懼當中,好像曾經在他那裡尋求幫助,或者從他那裡尋求安慰都傷害過他一樣,以為的純粹感情忽然就變得那樣不純粹了,不知道該如何的去面對。
趙芸就是這樣的感覺,她不會輕易懷疑一個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但是她有辨別力,可以辨別出剛剛的凌煙那句話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所以,忽然之間,她後悔了曾經,同時也不知道如何面對以後。
沈嘉一喜歡她的這件事情,她一直以為是他人的誤會。比如劉小傲每天嚷嚷著嘉一哥比秦風好,比如趙父每天都說嘉一太遷就你了,比如秦風說的沈嘉一沒安好心。
下方計程車兵口裡齊聲的喊著口號,一半跟著羅良去了高空演習,一半跟著趙芸在訓練場上訓練。
陷入迷惘的趙芸被士兵的口號聲給喚了回來,終於將視線移到了那個方正的紅色盒子上。那枚象徵幸福的鑲著金薔薇的戒指,他說他親自打製的戒指,已經被她扔在了義大利的街。那麼現在這一枚又是哪一枚?或者這有何用?是在對他的欺騙道歉呢,還是在做什麼?她曾經愛他沒錯,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如此卑微,在看到他不可原諒的錯誤後,還會在接受糖棗的同時投懷送抱。
趙芸手握著茶杯的手指動了動,沒再看那枚戒指一眼,轉頭對凌煙說:“有興趣去樓下看一看嗎?”
凌煙搖頭,從衣服裡面拿出電話對趙芸示意:“我先和陸彥彙報一下工作。”
“嗯,那你順便告訴他任務沒完成吧。”
凌煙莞爾一笑,沒有作答。
趙芸起身走到凌煙身邊一同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身後案桌上的那個盒子安靜的放在上面,就這樣孤零零的放在那裡,好像不需要一個星期,只需幾秒鐘,就已經落滿了灰塵。
陸彥接起電話的聲音很爽朗,好像對凌煙打來的電話本就在意料之中,問她:“在芸姐那裡?”
凌煙剛嗯了一聲,陸彥啪的一聲將電話結束通話了。凌煙睜著眼睛覺著莫名其妙,趙芸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凌菸嘴裡邊喊著芸姐,邊跟著她出去,沒過幾秒鐘,電話又響,凌煙以為是陸彥,接起來就問:“怎麼掛了?”
裡面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低沉而暗啞:“讓趙芸接電話。”
凌煙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刻手腳麻利的抓住了依然快步向樓下走的趙芸,二話不說就把手機塞到她手裡:“你先接電話,我回去取東西。”
凌煙回去取被趙芸無視的戒指,而趙芸站在樓梯旁接住了匆匆遞過來的電話。
手裡握著手機一直沒有放到耳邊,就這樣低頭看著閃著藍光的螢幕,上面一長串的電話號碼,和她剛剛預想的一樣,是秦風。在陸彥剛掛了電話時就意識到秦風的電話會進入,想快速離開,卻仍然沒有逃得掉。她對自己說,把他當做陌生人對待就好。
拿起電話放至耳邊,好像有一陣強烈的輻射直穿入太陽穴,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有些發疼。
她看了看拐進會客室一直沒有出來的凌煙,轉身拐進了另一個房間,是一個空蕩蕩任何物體都沒有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