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起眼的瑤兒,可他卻記得很清楚。
“夢裡她的痛苦。委屈,臣心疼啊。”
尤其是現在知曉一切都是王芷璇害的。王芷璇幾次給王芷瑤下藥的飯菜,補藥都是王譯信親自端給她的。
如果不是對他有親近之心。瑤兒不會不加防範。
“從夢中清醒之後,我拼命的給她補身體,嚴防她再被誰害了。”王譯信眼圈微紅,“陛下,太醫說她剛坐胎就因為太后亂政而受了不少的苦,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波折了。”
“朕明白你想說什麼,朕……”乾元帝仰頭喝酒,“朕沒想做。”
“夫妻之間是最為親近的人,既然阿澤相信瑤兒,任何人沒質疑的權利。陛下和臣都是外人,貿然插手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阿澤和瑤兒走到今日著實不容易,臣不想看明明是相依相守的兩人因為旁人的誤會而分離。瑤兒同阿澤一樣,都是驕傲固執的人。”
王譯信輕聲說道:“如果她……她覺得對不住阿澤,她自己會遠離阿澤,她不想阿澤的同情,內疚,更不會准許阿澤受辱,她不是定國公夫人。”
乾元帝慢慢的倒酒,酒杯滿了並溢位了一些。
“陛下疼阿澤,臣也疼瑤兒。”王譯信咬牙道:“如果陛下不信,臣……臣只求陛下一件事,不要傷到瑤兒的身體,臣……”
王譯信噗通跪在乾元帝腿邊,“臣有俸祿,有爵位,可以養瑤兒一輩子。”
“朕如果擼你的官職,你拿什麼養她?”
“臣可以賣字畫,為人謄寫書卷,臣不說會種田耕地,但想來做農夫不會比作學問更難,總能養得起女兒和外孫。”
乾元帝停頓一會,低聲問道:“眼下阿澤相信她,你有沒有想過,等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再宛若新婚時,阿澤會不會疑心?朕可以不在意瑤丫頭的事兒,但朕很難容忍阿澤的骨血……骨血不純。朕沒懷疑過阿澤對瑤丫頭的用情至深,將來……誰說得準?先帝和母后當初也是情深似海,這份深情沒經住歲月的侵蝕。”
“謹之也該明白,動情容易,守情難。朕當初又何嘗不喜歡皇后?朕如今對皇后……只剩下當初的承諾。”
“瑤兒不是皇后娘娘。阿澤也不是您。”
王譯信朗聲道:“如果真有那麼一日,不用陛下說,臣會領走瑤兒和這個孩子,絕不會讓阿澤同瑤兒兩看兩厭。”
“做父親的做到你這份上,朕聞所未聞。”
乾元帝把倒滿酒的酒杯遞給腿邊的王譯信。“謹之,朕答應你,一切全憑阿澤的心意。”
“多謝陛下。”
王譯信同乾元帝碰杯飲了美酒,拭去眼角的潮溼,“這番話您千萬別同阿澤提起。”
“朕曉得。”乾元帝搖頭道:“阿澤的脾氣,朕比你明白。”
“臣……臣是不想見您同阿澤疏遠了。而後您後悔莫及。”
“後悔?”
“人在,自然有挽回的可能,哪怕把她的心傷透了,還有可能補救,可若是人不在了。再多的後悔也於事無補。”
王譯信不僅自己上輩子活在悔恨中,乾元帝也後悔得跟什麼似的,熬壞了身體,不得長壽。
具王譯信後來猜測,在顧天澤出征前曾經同乾元帝拌過嘴,乾元帝許是說了絕情的話,顧天澤出征後,一個在前方。一個在京城,遠隔萬里,書信來往不便。便是有奏報以顧天澤的脾氣也只會寫戰況,所以……乾元帝得知顧天澤死訊,才會那麼傷心,後悔。
他有機會重來一次,彌補前生的愧疚和遺憾,自然也會讓乾元帝少些憾事。
奪舍重生不僅改變他的命運。旁人的命運也會相應的改變。
“喝酒,總是高興的事兒。”
乾元帝同王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