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硯越加成熟,打扮也明顯變得更加歐化和開朗。穿著一身長長的風衣,嗯,如果一定要在附近的年代找一個參照的話, 何小曼想了半天, 大約像日劇裡某位福山先生吧。
衝上去, 來個標準的久別重逢的擁抱,丁硯就再也沒有放開何小曼的手。
「何同學臉上生了顆小痘痘啊?」
「不如丁同學膚若凝脂啊!」
「何同學真是好會形容。」
「不如丁同學妙語連珠啊!」
「何同學請你好好說話。」
「呃,丁同學真是好兇呃……」
笑得丁硯一伸手就撥亂了她的長髮:「胡鬧!」
二人早就約定,丁硯在s市陪何小曼玩兩天,然後再一同回c州。不過,這回丁硯不用再住酒店,因為曾玉裳邀請他前來做客。
坐上車,丁硯問:「我給曾小姐帶了一條羊毛披肩,給月君阿姨帶了一個按摩儀,你看合不合適?」
何小曼倒是沒關照丁硯買禮物,見他這樣細緻,也是挺高興。
「很合適呀,曾小姐最喜歡旗袍配披肩,她自己也有好幾條披肩,都是很好看的。至於月君阿姨,平常操持家務真是很辛苦,送個按摩儀再好不過。」
說著,老臉一紅,道:「其實我也挺願意幫月君阿姨做家務的。不過她老嫌棄我手腳笨,明明我挺聰明的啊……」
「哈哈。」丁硯笑了,「不用故意知會我,知道你哪哪都靈巧,就是不擅長做家務。我本來就喜歡這樣的你。」
真是貼心。
何小曼這麼能幹的一姑娘,偏偏下廚不靈,其他家務也是麻麻,雖然熱情比較高,但總讓王秀珍嫌棄,說你這樣子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看來不用著急,總有人喜歡這一款。
聽說丁硯今天到s市,曾玉裳和陶月君都有些莫名激動,大概是很久沒看到年輕人的戀愛了,她們內心也有些春天的氣息。
陶月君更是買了許多菜,打算大顯身手。
把曾玉裳都看妒忌了:「月君你真是偏心,平常也沒見你燒這麼多菜給我吃啊。」
陶月君也是啞然失笑,這個曾小姐,還跟兩個小屁孩「爭風吃醋」,這麼多年,她還真是始終心懷赤誠麼。
「平常咱們曾家花園也沒這麼多人吃飯呀?」陶月君笑著辯解。
曾玉裳想了想,旋即便丟下了:「算過了,我一個人,你弄三個菜,今天四個人,你也只弄了八個菜,這麼算起來,我沒虧。你就折騰去吧。」
逗得陶月君哈哈大笑:「真是小器,頭一回見你這麼小器。」
正說著,何小曼的聲音已經從大門口傳來:「我回來啦——」
把曾玉裳嚇了一跳,不由嘟囔道:「回來就回來,還要拿個高音喇叭喊喊的呀。」
嘴上這麼說,曾玉裳還是迎到了臺階處,嚇得何小曼趕緊放開丁硯,挽住曾玉裳進屋。
「外面好冷的,你幹嘛出來吹風啊!」
「我又不出去,就在這臺階上嘛。」曾玉裳的解釋頗是帶著幾分討價還價的味道。
進了屋裡,曾玉裳跟個「丈母孃」似的將丁硯從頭打量到腳。
何小曼有些啼笑皆非。她一直以為曾玉裳是最最寵辱不驚的人。畢竟人家在南湖的時候,「大人物」當前,她都可以連頭都不抬,還喊何小曼安心喝茶。
這份鎮定與教養,不是大戶人家絕對教不出來。
可是要知道,到了新社會,已經沒有幾家人還敢自稱「大戶人家」了,也就是說,曾玉裳這樣的作派,基本上是絕版了。
但是。今天。這個「絕版」大家閨秀,居然像市井小民一樣打量人。而且是毫不掩飾,從頭看到尾,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