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鐵梅,還有駐守此地的幾名凜南大將,一群人全都沉默了。
“要真是如此,不如搜身!”溫如風當先開口,當初授命留下,他只能聽著各種傳來的訊息,卻無能為力,而今他可不想再成為旁觀者。
駱遷點頭響應,“既然樓主這麼說,那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搜身,只要這個下毒之人所帶的毒物還在,馬上便可知道結果!”
珠衍等人也是連聲贊同,君湛然卻沒有下令,微微轉過頭,“肖虎,你覺得如何?”
從方才開始,肖虎就沒有開口,一直沉默,突然被問話,他像是才回過神,思索了一下回道:“假如樓主確信此人就在營中,這當然是個好法子,怕就怕……”
他搓了搓手,沒有說下去。
君湛然看了他一會兒,南宮蒼敖接了話,“怕就怕此人不在營中,卻有意選在這個時機,想了個法子乘隙下毒,如此一來,煌德的奸計便要得逞,怎麼說,營中還有他國使者——”
假若懷疑是使者所為,還談什麼結盟?
西溯與闌東國遣人來信,已是透露了想站在君湛然這一邊的想法,要是他們的使者被人懷疑下毒,試問還如何結盟,如何一起對抗夏國?
肖虎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黑眸深沉,辨不清眸底的含義,君湛然眼神微動,緩緩收回目光,肖虎垂首不語,有些神不思蜀,似乎不知道他的打量,也沒有再說話。
盧馮和鐵梅聽他們就這麼當面討論,並不避諱他們兩個使者,都覺得稀奇的很,如此要事豈非應該閉門言說,不好給外人聽了去的嗎?
都說此二人行事與人不同,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戰馬中毒,撇開對戰事的影響不談,對鬼手無雙而言不算什麼太嚴重的大事,要配解藥不難,戰馬需要的只是恢復的時日,此事就此被壓下。
待眾人走後,南宮蒼敖與君湛然都沒有露出擔心的樣子,甚至還輕鬆了許多。
“煌德終於忍不住了。”往後一靠,君湛然緩緩吐了口氣。
“決戰在即,有何感觸?”走到他身後,一雙手貼上了他的肩頭,南宮蒼敖的掌心很暖,君湛然忍不住放鬆了肩頭,微微合起了眼。
“決戰在即,不知為何反而覺得平靜,就算我天運不濟,亡於煌德手中,我也會讓整個夏國為我陪葬。”闔起的雙眼看不出眼神,從上往下望去,能看到微微顫動的睫毛,南宮蒼敖聽他徐徐說來,雖然言辭平靜,話中之意卻決絕至極。
“說什麼天運不濟,簡直胡話。”用力一捏他的肩,南宮蒼敖俯身,君湛然只覺得耳邊一痛,耳垂被狠狠咬了一口。
吸了口氣,他睜開眼,一雙深邃的黑眸正望著他。
在微笑的時候,南宮蒼敖的眼睛裡總是有很多暖意,一如拔刀之時的冷意那麼深刻,他總是能隨意變換,張弛之間,那份從容不迫的瀟灑,總是令人十分羨慕。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想當初我便是抱著這般想法開始暗中行事的。”回憶過去自己所為,君湛然忽然覺得很遙遠。
“而今呢?你還捨得死嗎?”撫著他的唇,南宮蒼敖溫和的語聲裡有微不可覺的緊張,被君湛然察覺了,“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
“你不會這麼說。”這時候南宮蒼敖有露出一貫的自信來,“因為有我。”
“因為有我在,湛然你便不捨得一個人離開。一個人只要有了牽掛,就不會隨便說什麼死,不會輕言失敗,一個人只要有了牽掛,就會有不捨,就會用盡方法保全自己。”一個使刀的男人竟會有這般敏銳細膩的心思,君湛然只能聽他這麼說下去。
“這不是為你自己,是為我。”在他唇邊遊移的手指離開,取而代之的是唇。
壓下的唇溫熱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