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的眼神幾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貪婪過,兩眼中慾望的神采“唰,唰,唰”的朝外透射著,第一次是他在搶天道氣運的時候,這是第二次,人性最難以控制的一面出現了,貪婪!
向缺舔了舔因為激動而有點乾裂的嘴唇,邁著小步朝著牛奶池子走去,後面幾個仲景府邸的老人看著他意氣風發的狀態心理忽然有點不太託底了。
“這位小友好像有點著急呢······”
“嗯,看出來了,似乎挺急不可耐的?”
七安的師傅皺著眉頭,看著向缺的背影說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那池子裡的東西,我們都曾經抽取過,但每個人最後也就不過能吸入一兩升就再也無法挺住了,再多的話三魂七魄甚至都會不受控了,我們尚且如此,他這個年紀的人,還能比我們強到哪去,彼此也差不了多少吧?”
幾個老人挺詫異的看著他,有人問道:“既然不擔心,你剛才怎麼還一連提醒人家兩次?”
“我,我有麼?”七安的師傅只是下意識的跟向缺交代了兩次,可能自己心裡也稍微有點惦記,不過回過頭來再想想可也許是自己多嘴了,他們仲景府邸修為到了通陰這一屆的人都曾來過這裡,用池水洗刷自己的三魂七魄,可到最後抽取最多的也就是他了,才不過兩升左右其他人還要少了幾分。
人有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法是很可怕的,那往往代表了一個人的直覺,這幾個老人在向缺走向池子的那一刻,忽然間都隱隱升起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只是還沒有想清楚而已,這感覺是怎麼冒出來到。
靠近池子,向缺眼神中的貪婪再次一閃而逝,這裡面盪漾的牛奶對他來說比十全大補湯還要大補,他現在修為也許不太欠缺什麼了,可對於三魂七魄的堅固卻從來沒有著手過,哪怕是老道,師叔和祁長青在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
正想睡覺的時候,有人就把枕頭給遞過來了,在為西山老墳做鋪墊的路上,仲景府邸給他來了一次大大的雪中送炭。
向缺搓了搓手,挺恭敬的朝著池子鞠了一躬,他這一禮不是向誰敬的純粹就是為答謝上天送他的這一次機緣。
向缺長長的出了口氣,將手緩緩的伸入池中,頓時渾身上下一陣舒坦,隨之三魂七魄在瞬間就開始呈現的更加穩定和堅固起來,池中的水盪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久久都未散去。
後面幾個老者眼神死死的盯在池子中,見水似乎並沒有被抽取太多,就稍稍的放下了點心,都同時鬆了口氣。
七安的師傅抹了把頭上滲出的汗水,輕聲說道:“真是,想多了吧”
“嗷······”忽然間,向缺的體內傳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怎麼了?”洞中的人都是一驚。
“你敢?你他麼的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撞見這種天地異寶,居然能滋養穩固你的魂魄·······”向缺的體內傳出一聲聲的咆哮,咆哮中帶著驚懼,不甘和歇斯底里的憤怒。
向缺咬牙說道:“給我閉嘴,老實趴著”
“混賬!”
向缺腳下忽然一個踉蹌,有一股巨大的力道牽扯著他的手臂,想讓他將手從池中抽出來,他身上頓時瀰漫出一層層濃郁陰森的黑氣,遍佈了他的全身上下,一道虛影若隱若現的在他的後背漸漸呈現出來。
他體內的那個老傢伙火了,惱了,一直以來他都想要吞掉向缺的三魂七魄,然後被自己取而代之,可在向缺出生之後不久,祝淳剛就把懸空寺的大師給請到了向家莊,用十殿閻羅鎮獄圖把它給壓了下去,但這道封印也堅持不了許久,當向缺二十五歲那邊幾乎就要鎮壓不住了,到時它可脫困而出完全吞噬掉向缺的三魂七魄,向缺死了,它就能脫困而出了。
這一天眼看著還有不久就即將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