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就沒羞沒躁的搭上了喬月娥的這艘船,然後順水而下往麻山洞方向走,他並未告訴對方,自己的目的地也是這。
在船上的日子無疑是相當消遣的,多數的時候向缺都會搬一把椅子慵懶的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這種性子和他以前在古井觀的時候很像,那時他打掃完道觀吃完飯後就會拿著一本道藏來到院子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時間,要不是後來為了自己他才懶得出終南山去疲於奔命呢。
向缺這個人活下來的宗旨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下雪天裡要貓冬,貓冬是北方的土話,那意思是到了冬季從下第一場雪開始,人就呆在家裡的炕頭上,哪都不會去了,因為外面天寒地凍的太冷了。
期間,喬月娥還常來跟向缺搭上幾句閒話,但他始終都沒啥太大的反應,多數時都耷拉著眼皮跟加菲貓似的,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倒著就肯定不會坐著,喬月娥面對他這副德行時間長了就無奈了,打聽不出什麼訊息,就索性不去搭理他了。
畢竟再漂亮的人,只能看不能摸摸也挺煎熬的。
在這些日子裡,差不多每天清晨左右,都會有一隻尖嘴的小鳥落在喬月娥閨房的窗戶上,她從鳥腿上摘下一張紙條看著上面短短的一行字,然後她就從中知道了很多的東西。
喬月娥知道了景雲觀主的二兒子是死在向缺手裡的,他隨後被追殺出了琅琊山洞天。
原來顏如玉那個小蹄子居然是被他給綁架走的。
這個好看的不像話的傢伙竟然神秘的很,被不知道什麼來路的人一路追殺了好幾個洞天福地,但最後那些人卻全都死了,只剩下消失了許久的向缺。
基本上,喬月娥和顏如玉查出來的訊息都挺如出一轍的,就唯獨沒有查出來這個人確切的底細,和向缺消失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
多天以後,畫舫船速減慢,已經遠遠的看到一座龐大的城池了,躺在甲板上的向缺眯著眼睛看去,發現這一座城真的很大,比他曾經見過的白帝城,琅琊城都要大上不少,延伸出去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頭,牆頭上來回巡視著士兵一隊接著一隊,城外有不少人在御劍飛行,到了城門口有就落在了地上,然後規規矩矩的去排著隊。
這裡充斥著一派繁華的景象。
喬月娥的船暫時還不能靠岸,因為這座城附近的水域是沒有碼頭可以停靠的,得要去城外的二十里處,喬月娥說這是因為城中的規定,為了安全起見,不但修道的人不能在城裡御劍飛行,各種船隻也得在遠處停靠然後步行進入才行。
向缺就很詫異的問道:“我記得在洞天福地裡,很多城池的城主都是以那些大派馬首是瞻的,說了的並不算啊。”
喬月娥瞄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是琅琊山洞天吧,景雲觀確實是實際上的主人,城主不過是聽命令的罷了。”
向缺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的一部分底細已經被對方給摸到了,喬月娥絲毫沒管他臉上細微的變化,就接著說道:“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很多大的洞天福地中也不是像琅琊洞天那樣的,就像麻山洞,雖然有很多宗門道派,也有兩家龐然大物,但也並不是絕對的,至少麻山城的城主就不至於對他們低眉順眼的”
向缺本著打探狀況的念頭,繼續問道:“那是怎麼個情況呢?”
船還沒有靠岸,瑤池的侍女正在為喬月娥收拾行裝,她也是閒的,就給向缺解釋道:“在麻山洞天中,最大的道派是青山宗,不光是在麻山洞天,在整個洞天福地裡青山宗也可以說是一枝獨秀了,門下弟子上十萬人,分佈在青山的幾座峰間,洞天福地裡類似這樣規模的宗門道派不超過五家,青山宗基本可以穩居前三,但至於第一第二第三得怎麼排呢,那就沒人能說的清了,因為那三個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