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就在眼前，向缺很想上去看一看，但他卻只能繞著靈山走。

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允許自己過早的暴露在靈山的視線內。

不說如來和佛陀還有菩薩，哪怕就是那些尊者跟金剛力士，估計都得要強過他太多了。

自從東方仙界戰天之後，過去了至少數百萬，上千萬年，向缺在本源空間中一直都處於遊蕩的狀態，最終才找到出口進入到了西方仙界。

也就是說，從戰天之後，靈山全部撤離東方仙界進入到眾神世界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應該都是處於不間斷修行狀態的。

之前向缺就曾經猜測過，仙帝之上是否還有境界。

如果有，那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如來是否已經超越了仙帝呢？

燃燈佛，阿彌陀佛，藥師佛，日光月光菩薩，是不是已經修到了仙帝的層次呢？

除非是，眾神世界的主神對靈山有所壓制，要不然憑藉著如來和這些佛陀們的心性和經驗，他們勢必要更上一層樓的。

“我們走……”

里爾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要上到那座山上去呢！”

向缺淡淡的說道：“早晚會去的，但不是現在，我還會站在山上去問一問山裡的人。”

里爾問道：“你要問什麼？”

向缺平靜的說道：“我想問問，他們是否還記得自己曾經經歷過一段暗無天日的歲月，他們的頭頂上頂著一層他們以為永遠都無法破開的天……”

“最後，他們成為了向後退去的懦夫，但卻有一群悍不畏死的人去戰了天，為此埋骨無數，甚至連輪迴都走不出來！”

“我還想問問，他們不汗顏嗎？”

“我更想問問他們，背井離鄉的日子好過麼？寄人籬下的狀況，能跟他們的名聲相匹配嗎？我若是嘲諷，他們又會拿什麼來應對……”

“最關鍵的是，我最後想問問，當我站在你們面前的時候，你們不應該匍匐在我的腳下嗎？”

里爾聽著直皺眉，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向缺這是在說什麼。

但里爾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極大的怨念。

其實，向缺怨的不是在眾神世界看見了靈山，他怨的是當年戰天道的時候靈山的不告而別。

戰天之後，向缺肉身崩塌，神念進入了本源空間，而整個仙界最後就只剩下了帝釋天取代了天道，所有修者，所有的仙帝全部戰死，可是靈山卻走了。

如果靈山不走，從如來開始再到諸多的菩薩，佛陀，這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戰鬥力。

如果靈山不走，一同戰天的話，那麼興許仙界中就會能存留下來一些人，哪怕就是活下去一些天仙，真仙，那麼在漫長的歲月之後，這些人也會逐漸的成長起來的。

可惜靈山棄了仙界，走了！

向缺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也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和心境，這時候他顯然是不太可能跟靈山去爭鋒的，那就只能日後再說了。

向缺甚至都沒有想著，用神識去探訪一下靈山，儘管他也覺得，如來他們不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蹤跡，但他卻不想留下哪怕任何一絲露餡的痕跡，甚至在以後他也得要儘量避免太拋頭露面了。

幸好，在這之前靈山的人似乎並沒有走出過這裡。

從靈山繞開，前方就是灰燼谷了。

當向缺第一眼看見這條山谷的時候，就覺得這地方用這個名字，那簡直是太貼切了。

灰燼谷就是灰色的，一眼望去，別的地方的天都是藍的，就唯獨這條山谷的上方是灰濛濛的。

這是兩山之間的一條峽谷，東西走向，面積不詳。

兩座山上都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而且似乎還蒙著一層死氣沉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