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罪潛逃,最後被誅殺在明蒙邊界。”泰松公主看看蘇淺蘭,見她一副瞭然神色,顯然聽說過這事,便放下心來。不再贅敘。
“先夫彼時,暗地裡從汗宮中盜取了許多寶貝,其中很有幾樣,價值根本無法衡量,是大汗的心愛之物,也被他蒐羅了去。”泰松公主蹙著眉頭,似有說不出的苦惱。
蘇淺蘭靜靜的望著她,也不催促,由得她慢慢講述。像她這樣性情懦弱的女子,能衝動的向自己下跪,並且決定要對自己說出心中隱秘,本身就已經非常艱難,再要去催她的話,說不定反倒會令她猶豫,話到嘴邊又吞回去,因此還是讓她自己敘說的好。
“由於先夫謀逆盜寶,全是瞞著我來的,因此那些寶貝,便隨著他身死從此沒了下落,我也不知道東西的去向。”泰松公主苦笑一下,續道:“承蒙大汗憐惜。兄妹之情不曾隨著年月淡漠消退,赦免了我的罪過,也沒有要我賠償那些失卻的寶貝。”
“可我知道,大汗非常非常看重那幾樣失落的寶貝,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把寶貝尋找回來的念頭,畢竟那都是由遠祖一代代傳下來的,象徵著咱們黃金家族的榮耀!”泰松公主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熱切,她也跟林丹汗一樣,對這所謂的祖傳寶物抱著守護的執念。
“不管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終究是身外之物,失去了便是失去了,若總是念念不忘的想要尋回來,難免就要生出許多事。”蘇淺蘭淡淡說了一句。
“……”泰松公主啞然微張著口,呆呆望住了蘇淺蘭。
蘇淺蘭等了一會沒見她出聲,不由奇怪的抬首掠了她一眼,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你說得對!”泰松公主艱難的嚥了口唾液,面上的神情懊悔莫及,悵然道:“我什麼都想過,恨過、痛過、怨過!偏偏就沒想過這個道理!只可惜,我沒能早些認識你,早些聽到你這番見解!”
蘇淺蘭搖搖頭不置可否,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道理,無處不在,是個人都能說出一套套的理論來,可如果本身沒有經歷過挫折失敗、痛苦磨難,哪怕事先知道某些道理,甚至是被人耳提面命的告誡勸諫,卻也未必就聽得進去。
看公主如今這個反應。顯然已經在尋回寶貝這件事上吃足了苦頭,此時乍然聽到自己的話,結合自己的經歷,這才能夠產生出頓悟的效應,並非是自己的話多麼有警示作用。
眼下泰松公主卻是對蘇淺蘭更加佩服,由衷讚了一句:“你真聰明!”
蘇淺蘭淡然一笑,忽然想到,蒙古人跟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反而有些相似之處,都不會像時下的漢人那樣,要麼滔滔不絕拍人馬匹,要麼藏著掖著不輕易認可他人,而受到別人稱讚時,明明心中高興,嘴裡卻拼命的謙遜自貶,還引為美德。從這一點來說,她沒穿成小腳的漢女,而是穿成蒙古的郡主,當真是一大幸事!
泰松公主由對蘇淺蘭的敬佩,而感到自己這次真找對了傾訴的物件,這求助的決心又堅定了幾分,希翼的望著蘇淺蘭,繼續說了下去:“你一定還記得,貴英恰曾經將我約到那偏僻的僧舍裡去。對我意圖不良,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早已**受辱!”
時隔未久,蘇淺蘭自然記得清楚,當時雖不清楚那女子便是泰松公主,可那時泰松公主非但沒認可自己救她的義舉,反而幫助歹徒,否認遭受侮辱,這使得她心中很不舒服,始終不能真正對泰松公主生出好感來。要不是後來泰松公主帶了戈爾泰來救自己,她也不會銘記這份人情。而坐在這裡聽她的訴求。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不敢揭露他的惡行!”蘇淺蘭緩緩的道:“大汗是你的親阿剌,連額附謀反這樣的重罪,他也沒讓你受到株連,可見大汗對你十分憐惜,你大可以去向大汗投訴,痛斥貴英恰的罪過,讓大汗替你討回公道!”
“雖然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