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妙的詞。
陳妃見她言之鑿鑿,反而有點不確定了。
她求助地看向一直坐在旁邊坐壁上觀的寺卿大人。
寺卿此刻不得不出場了。
他試探地看向司馬逍,司馬逍衝著他點了點頭,當作默許。
他於是站了起來,款款地走到前面,一直走在朱太傅的面前。
無視陳妃的眼神,寺卿徑直地望向朱太傅,冷酷的聲音朗然道,“太傅大人,在座所有人中,你是最有發言權的。面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你孫女。你說你,便是。你說不是,便不是。本官保證在場的人,不敢有絲毫異議。”
頓了頓,似提醒什麼似的,寺卿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些東西已註定失去了,我們至少應該珍惜現在擁有的。”
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地想保護這個爽直的女子。
朱可可是何等冰雪之人,聞言已經明瞭,她抬頭感激地看了寺卿大人一眼,然後,靜靜地看向朱太傅。
朱太傅的嘴唇囁嚅著,仍然有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地望著她。
朱可可心知肚明。
他是知道的,或者說,至少是一直懷疑的。
沒有人比太傅更瞭解真的朱可可是什麼樣子的,她這段時間原形畢露,他又怎麼會不起疑?
說到底,自己也是頂了他孫女的位置,如果此刻太傅爺爺將她推開了,她也不會怨恨什麼。
只是,大概會有一點點失望吧。
畢竟——真心愛過這個古板而可愛又極其護短的爺爺。
朱太傅還是沒有回答,手扶著畫著真朱可可的屏風,臉愈顯蒼老。
“本王能證明,她是朱可可。”司馬恪終於排眾而出。
在所有敵意的、懷疑的、居心叵測的、陌生的目光裡,坦然地走向朱可可,自若地執起她的手,微笑道,“在本王眼中,她始終是獨一無二、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朱可可。”
底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司馬恪則趁著這陣喧鬧,俯身,在朱可可耳邊,輕聲道,“我不再追問你的過去和來歷,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成為朱可可,唯一的朱可可。”
一句話,抹煞她所有的過往。
一句話,原諒她所有的過去。
其實,對於這個朱可可的過去,司馬恪何嘗不是好奇的?可他喜歡的,分明又是這樣的朱可可,與過去,與來歷,都沒有關係。
即便她身份不明,即便她十惡不赦。
朱可可聞言,全身一震,目光中的空茫也頓時清明起來。
——她到底在慌張什麼,她本來就是朱可可!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重重譬如今日生!
“是,我便是朱可可,不需要任何人或事去證明。縱然沒有了從前的記憶,卻不曾欺騙過你們任何一個人。你們可以因為我沒有了記憶而懲罰我,卻不能否定我的存在!”她精神大好,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此生已為蝶,從此蝴蝶變身莊公,莊公亦是蝴蝶。何必分出彼此!
那一瞬,她又恢復了那天在大殿上,訴說愛情時的光芒。
顧盼生輝,讓人不感直視。
自司馬恪挺身而出後,陳妃娘娘很明顯地感受到輿論的壓力,竊竊私語聲越來越濃,而站在朱可可和司馬恪這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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