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從來從來,不曾食言。
正文 (兩百一十)篡位(4)
他們終於走到惠敏現在居住的小佛堂前,小佛堂的正前方擺放著八爺的靈牌。惠敏一身素縞,跪坐在靈牌前面,安靜地撥著念珠。
司馬恪正要陪朱可可一道走過去,卻被朱可可伸手攔住了。
“你還有事,先回吧。我和惠姐聊一聊。”她和聲道。
司馬恪想了想,大概也覺得女人說話,他在場不方便,點了點頭,“等會再來接你回去,自個兒注意點。”說著,又攏了攏她的衣服,這才轉身。
待司馬恪走後,朱可可拍掉身上落下的飛雪,慢慢地走到惠敏旁邊,蹲下道,“惠姐,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惠敏扭過頭,朝朱可可悽然地笑笑,顧左右而言他,“四爺已經在召集舊部下了,是嗎?”
“嗯。”
“他打算,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惠敏問,“你知道他的勝算有幾成嗎?”
朱可可撓撓頭,很實誠地回答道,“不知道誒。我沒過問這些事。”
稱王爭霸,那是男人們的事情,她壓根沒興趣,如無必要,也不會去了解。
除非司馬恪願意對她說。
“難道,你都不擔心王爺?”惠敏有點詫異地看著朱可可:如果是其它女人,自己的老公造反了,一定會擔驚受怕,問長問短。
哪像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沒事人一樣。
惠敏可還記得,朱可可是朱太傅的孫女,那是典型的書香門第啊,再怎麼說,忠君愛國的思想還是有的吧。
難道,她心理一點掙扎都沒有?
“擔心肯定是有點點的。”朱可可點點頭,不以為意地回答道,“不過,既然是他的選擇,我總要支援,而且,無論他最後的結局如何,反正我陪著他就是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想的?”
總而言之,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這樣就夠了。
至於戰爭啊,倫理道德啊,君權啊民權啊——哎,讓各位失望了,她朱可可從來就不是那種深邃的思想家。
她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而已。
惠敏愣了愣,隨即,也是釋然,“是啊,無論十一王爺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都會不離不棄。既然會在一起面對,又何必擔心。”
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那麼多人不明白呢?
天天瞎操心,杞人憂天,她都替他們累。
譬如——惠敏和司馬群,看著就累。
“惠姐,很久以前我看過一部……咳咳,聽過一個女人說:其實女人最悲哀的事情,並不是輸掉感情,而是在她最美好的時候,她愛的人不在她身邊。”她趁機苦口婆心地勸道,“如果你真打算這麼清清冷冷地度過下一輩子,師傅在天之靈,肯定會夜夜在夢裡罵我不孝的!”
“和你有什麼關係?”惠敏微笑問。
“當然有關係啊,你曾是我師傅的未婚妻,就是我曾經的師孃,我有責任保證你幸福的!”朱可可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惠敏默然,既不反駁,也不贊同,許久才丟下一句,“無論有任何決定,也要等到他的這一戰打完了才好——現在禍福難測,他心裡已經很多事了,我又怎麼可以再去煩他。”
雖然沒有立刻表態,但聽語氣,還是鬆動了不少。
朱可可這才放下心來,又恭恭敬敬地給司馬鈺敬了一炷香,然而寬慰了惠敏幾句,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司馬群的近狀,尤其將他的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這才施施然地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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