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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小徑向上走,在快到丘頂的一側,諸葛龍的確找到源頭,可憐只有兩公尺不到,深不及膝蓋骨的小池,但是他已然十分滿意,當下用劍挖取一塊頭大的石塊,花了半個小時削空成粗糙的瓢碗狀,用以舀水沖洗。
脫去了破爛上衣、靴襪,只留著褲子,諸葛龍在池邊緩緩地洗了一次澡,小心地沒有讓沖洗的水濺流回去,雖然洗得不太痛快乾淨,也比未洗前像樣得多,只覺得清涼輕爽,原先的難受泥膩都隨之除去,彷佛身體的傷也減輕幾分。
於是,連衣衫和靴襪也用水沖洗過,以內力排去多餘水份,鋪在石頭上用劍鞘壓著,赤著雙腳,倒提寶劍走上丘頂,迎面晚風徐徐吹來,帶來清和的涼意,精神為之一振。
諸葛龍深呼吸幾次,調勻真元,將氣機循脈遊走,放開心思使之空靈,開始悟劍。
手捧著寶劍,這一柄不知是何年代的古劍閃爍著瑩瑩青光,泛出森森的涼意,越是摩娑刃面,諸葛龍越是喜歡,難以形容的契合感油然而生,恍忽想起於鈞仞曾經說起的一段話:“刀是兵器中的王者,揮動時所要練的是‘傲氣’,要有君臨天下的威赫,身為刀的主人,一刀斬出,全身力氣皆聚在肘骨至刀尖之間,既已揮出決不猶豫,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與敵相對,起落間立分兩半,所以練刀的人要有極高的理智,不能受到感情的左右,分得清出刀的剎那,這是正道,是人在使刀,當刀與人成為一體,即成了刀君,這是練刀最好的境界。”
那日,是在車隊出發前往海邊時的前一刻,於鈞仞將劍訣教完時,按著諸葛龍胸口,替他檢查施展“孤傲刀訣”時說的話。
“武功就是如此,有正與邪之分。”於鈞仞感慨地說:“若刀練得不對,走的是就是‘霸氣’,心中存有殺意,又被情感牽動而出刀,那時刀中含著執念,使刀者再也不能冷靜下判斷,只會盲目用刀,同樣是一刀斬出,力氣卻由腕骨前移到掌心與刀刃上,揮刀不由心想,任性而揮,只能感受到揮刀的快感,那時人的神志便被刀所控制,要殺便殺,不想殺也由不得自己,形同瘋狂,不殺不舒服,心與刀無法相合,氣力便源源由刀上流出,用力過度,人就傷人自傷,與敵同亡。”
當時諸葛龍咋舌地問:“所以我受傷,是因為我真氣使用過度,被真元反衝的結果?”
於鈞仞點頭微笑:“小龍,你的根骨裡,手掌、手臂到肩骨的比例,用來使刀,刀會向前多伸出兩寸,這兩寸就是關鍵,練不來的,在身體來說,你的身體是練刀的人最希望的上品,使刀者的意念就是放在刀尖上,所以你使刀極具威力,比毛雄要好得多,可是你的個性不適合刀。”
“為什麼?”諸葛龍記得自己這麼問:“既然我的身體適合練刀,為什麼不能練?”
而於鈞仞只是笑了笑,說:“就因為威力大,平時你怕傷到人,真氣貫注並不在肘腕,而是在手掌,總想萬一不對時好收手,是控制勁氣的意念強過使刀的意志,這已經是‘霸刀’的範圍,反之如果與敵人交手,你的瞬間反應又比別人快,判斷力也夠,本來是你有機會成為刀君的條件,可是你的心性不夠理智,太過善良,也太單純,無法保持情緒的穩定,這使你在遇到殘酷的情境時,會不自覺的影響到揮刀的心態,所以就使刀的心理條件上,我們認為你不適合練刀,或許將來你會克服這一點,但不是現在。”
輕撫著劍身,諸葛龍現在回想,確實是如此,但是,劍呢?
於鈞仞曾說:“劍為兵器的聖者,使劍與使刀不同,刀走意,劍走靈,刀靠的是使刀者的意志,劍依賴的卻是使劍者的心靈,而這一點,對你來講,劍與目前的你最能配合,而十八種兵器中你最應該練的也是它。”
那時於鈞仞手指輕輕划著怪兵器的握柄,輕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