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而想要替她找個家人來。
艾景初看到她眼中的怯意,不禁安慰,“就是打麻藥的時候有些疼。”
“嗯。”
“你放心,有師兄在,他針法可好了,臉上肯定不會留疤的。”葛伊笑了笑,醫生一般擔心有沒有功能損傷,女孩子一般擔心自己美不美。說完,她出門去叫人取麻藥和針線。
曾鯉望向艾景初。
當時在東山,葛伊就說過類似的話,說他縫傷口縫得很好。那個時候,他發著燒,而那個孩子哭鬧掙扎不停,他都冷靜果決,沒有絲毫的猶豫。後來胖墩到圖書館來,他跟展示男子漢的勳章一樣,將嘴巴張開給大夥兒看。不知道是因為小孩子癒合能力強還是因為縫得好,真的不太看得出來。
她忍不住想要去摸自己的傷口。
“別摸。”艾景初急忙起身捉住她的手。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曾鯉的手背、手肘有很多擦傷。他愣了一下,去護士站找護士拿消毒用品和紗布棉球給曾鯉洗傷口。
用棉花擦拭傷口裡的塵土的時候,曾鯉忍不住痛,手縮了縮,眉頭緊緊蹙著,喉嚨裡哼了兩聲。
他的手也抖了一下。
這時,葛伊走來,“準備差不多了,讓她去隔壁吧,師兄你先去消毒。”
另一個護士也進來,從艾景初手裡接過東西,繼續替曾鯉洗傷口。
艾景初站起來後,卻遲遲沒有移動腳步。他目光垂下去,盯著護士手裡的動作,過了片刻,叫住正要出門離開的葛伊。
葛伊應聲轉身。
他說:“你來替我縫吧。”
葛伊微微張開嘴,和艾景初對視了許久,一動不動,直到在護士手裡的曾鯉吃痛地又嘶了一聲,她才挪開視線瞥了曾鯉一眼,然後答:“行。”
縫合就在隔壁的治療臺上,躺上去之後,曾鯉的臉上就蓋了一塊布,被擋住了視線。
葛伊的聲音傳來說:“傷口比較深,我們要縫兩層,線很細,你也許會覺得有點拉扯著傷口,放鬆就好了。”
打麻藥的時候,那針又細又長,和打普通的針藥不一樣,東推一點西推一點。
曾鯉不敢躲也不敢出聲,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蒙在自己臉上的那片布,眉毛擰得更緊了,她習慣性地露出牙齒想要咬嘴唇,但是嘴唇已經早就被麻藥放倒,不聽自己使喚了。她的雙手僵硬地交握著放在自己的心口。
就在她將十指絞在一起時,有一隻手覆蓋上來,將她相互緊緊拽住的兩隻手分開,隨後握在掌心裡。
她熟悉的那雙手。
第一次,他脫下手套替她檢查口腔裡牙套上的鐵絲;
第二次,她在那個無助的小鎮上追上他,拉住他的手,嘴裡大喊著他的名字;
第三次,他惡作劇似的在漆黑的路上叫她名字,把她嚇得哭了出來,那個時候,他拉著她的雙手,把它們放在他的臉上說:“活的。”
第四次,他握住她放在排擋杆的手,替她推到汽車的前進擋上,教她如何還擊侮辱。
……
太多太多了。
每一次都是理所當然,所以她沒有,也不敢放在心上。
手術過後,他帶著她去照CT,接著又去打破傷風針。
打針要先皮試,護士在她手腕的面板上紮了一針,然後要她在旁邊等十多分鐘。病人有些多,注射室外面的椅子全是人,她和艾景初就到掛號大廳暫時先坐一會兒。
那裡很多人來來往往,病人都是來看牙,很少有跌打損傷的,所以曾鯉下巴上敷著的大紗布,比較吸引人注目。再加上艾景初坐旁邊,這是他的醫院,過往不少同事,簡單的點個頭,熱心一點的過來寒暄幾句,有的還會順道關心下曾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