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斯卡亞飯店(Londonskaya Hotel)的情形,當年他們常常在這裡聚會。一個世紀以前,到黑海北部岸邊的敖德薩參觀,是俄羅斯和歐洲有產階級必須遵從的禮儀。
這種優雅的錯覺一直伴隨著我走到德里巴索烏斯肯大街(Deribasovskay Street),這裡到處都是賣藝的小販,他們用活蛇和鱷魚吸引遊客慷慨出錢(比這裡其他的一些爬行動物危害小些)。走過這條商業街來到一座房屋前,它已經破舊不堪,用腳手架支撐著,這就是畫家瓦西里·康定斯基(Wassily Kandinsky)成長的地方。斑駁的石灰下面剛好能夠看到大門上面畫著的一把金色鑰匙。這使得多數的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想起了卡拉巴斯·巴拉巴斯(Karabs Barabas)以及布拉提諾(Buratino)和《金鑰匙》(Golden Key)的故事。阿列克謝·托爾斯泰(Alexei Tolstoy),偉大作家的遠方表兄,在20世紀30年代改編了皮諾曹(Pinocchio)的故事,創作了俄羅斯版的皮諾曹。布拉提諾,一個小木偶男孩,擁有一把鑰匙,遭到了卡拉巴斯的追殺,這是一個邪惡的木偶主人,想盡一切辦法要奪取這把鑰匙,因為它能開啟幸福王國的大門。
在敖德薩,神話和童話故事很受歡迎,並且很巧合的是,在康定斯基離開這裡幾十年後,一個叫卡拉巴斯的人竟然真的搬到了這座“金鑰匙之城”。也許是木偶主人,但是確實一個活人,他的足跡將把我帶到一個童話故事結束的地方,並且在幾縷硝煙之後,幸福的結尾也消失了。
4。散佈謠言(13)
在德里巴索烏斯肯大街北面的建築物的正面,18世紀晚期的華麗裝飾仍然隨處可見,但是這種優雅漸漸消失:在蘇聯時期,這些法國人設計的建築物明顯地失去了光輝,甚至在陷入強盜資本主義的泥潭之前就早已如此。在阿斯塔士肯納(Astashkina),一條寂靜的小街道,我漫步走進了蒸汽浴(Steam Baths)四號。外面十分樸素,但是裡面的居民卻把院子修葺得十分整潔,掛著許多吊蘭。後面的樓梯,被塗成了深綠色,一直通向了一層的俄羅斯桑拿浴浴室。但是,在我走到浴室之前,我看到了地上的幾束鮮花。上面的牆上掛著兩幅匾額——第一幅雕刻著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畫像,短平頭,衣著整潔,裡面穿著T恤,外面套裝;第二幅上面刻著一首詩,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死後寫的,此人就是維克托·庫裡瓦·“卡拉巴斯”(Viktor Kulivar “Karabas”),在這裡被一位神秘的殺手用半自動槍殺害了,身中19發子彈。
庫裡瓦
維克托·帕夫洛維奇
永垂不朽
卡拉巴斯
男女老少,親朋好友
我們懷著悲痛的心情來到這裡
神聖的大地上躺著維克托·帕夫洛維奇
我們最親愛的卡拉巴斯
(左邊的應該為烏克蘭文,兩邊的意思應該相同)
花叢中散落著許多鈔票,在公共場合躺著這麼多錢,無人問津,可見人們對死者的深深愛戴之情,要知道敖德薩可是一個十分貧窮的地方,乞討者隨處可見。
敖德薩的人們具有浪漫的傳統,以謙遜和自嘲(Schweykian)式幽默著稱,英國類似的城市應該是利物浦。雖然只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但是作為黑海上的一顆明珠,早就十分繁華和喧囂,熙來攘往的水手、政治難民和商業冒險家蜂擁而至,也給這裡帶來了犯罪、政治和*不羈。再者,直到近年來,它仍然是所有講俄語的城市中,種族最多的一個。1941年,軸心國羅馬尼亞的軍隊入侵之前,敖德薩的猶太人大都逃走了,幾乎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