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我現在就去給你們訂。”……
裴伊月泡在浴缸裡,一頭墨髮挽在頭頂。
她閉著眼,受傷的手搭在浴缸邊緣,手背上的淤青比剛才更嚴重了。
她自認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而且陳雪對她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麼威脅。
可是不知道怎麼,她就是心煩。
這種煩悶甚至想讓她暴躁。
突然,砰地一聲。
浴室的門被撞開。
裴伊月一驚,愕然的看著闖進來的人。
白洛庭回到房間之後發現人不見了,嚇了一跳。
現在看著她一絲不掛的坐在浴缸裡,他默默的鬆了口氣。
“出去。”
裴伊月擰著眉,羞憤達到了最高點。
她身上什麼都沒穿,就浴巾都被她放在水池邊上。
這種時候,她並不願意被他看到自己。
可是白洛庭是誰?
他向來是以自我為中心。
他原本倒是想出去的,可是聽到她這麼一吼,他反倒不想走了。
他提步走進,就見裴伊月眉心越擰越緊。
走到浴缸旁,他居高臨下,看著水中豔麗的漣漪。
半晌,他蹲在浴缸旁,涼涼的說:“你的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見過的,有必要怕我看嗎?”
說話時,他拿起她緊緊握拳的手,藥酒倒在掌心,幫她輕輕揉搓。
“真不知道你在跟我生什麼氣,你受傷又不是我害的。”
類似自言自語的話顯然是在服軟。
可是裴伊月卻越聽越煩躁。
尤其是他這樣不顧她的羞臊,覺得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樣子,她更加覺得抗拒。
驀地,裴伊月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
她不看他,冷冷的說:“請你出去。”
白洛庭隱隱皺眉。
微縮的瞳孔似乎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別再跟我鬧,我心情也不好。”
裴伊月的性格是那種生氣時你即便是哄都未必有用的,但若你跟她來硬的,她一定會逆流而上,不死不休。
青了大片的右手驀地一揮,手背剛好打在白洛庭的手上。
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白洛庭凝息一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從浴缸裡拎了起來。
羞怒襲上心頭,裴伊月心中的煩悶頓時被怒氣掩蓋。
她的身上溼噠噠的,隨便一甩,手臂就從白洛庭的手裡滑了出去。
她快速的從浴缸裡走出,抓起浴巾在身上一裹。
細弱的肩頭因為氣憤而上下起伏。
漆黑的眸下透露著深深的敵意。
她身體裡那種自我防範的意識是從小培養出來的,不管面對的人是誰,她都不允許對方觸碰到她的底線。
而今天的白洛庭,就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白洛庭隱隱皺眉。
他見不得她受傷,可是她卻總是不在意。
他不反對她強硬,她可以對全世界的人都端出強硬的架子,可是她卻偏偏把這種抵抗用在他的身上。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裴伊月視線淡淡一垂,其中的厭惡與抗拒是那般的明顯。
白洛庭長這麼大,向來都是被人追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他咬牙,手裡的藥酒砰的一聲放在她身後的洗手檯上。
“懶得管你。”
他走了。
浴室裡再次剩下裴伊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