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裡,看著桌上的藥一時有些出神。
待雲清提醒我時,天已經黑了。隨便吃了點東西,提著藥盒就出了門。
“雲清,這裡的事幹完後就先退下吧,不用等我熄燈了。”出門前我吩咐道。
“是。”雲清應道,挑了挑燈芯,確保一切無誤才領著侍女們退下了。
“該回來了吧?”我走在路上想。今晚月色不是很好,不,準確來說是沒月亮,明天估計會下雨或是陰天之類的吧。一陣涼風吹過,我縮了縮脖子,抱起藥盒來到了獻的房前。燈亮著,果然回來了。
我走上前禮貌的敲了敲門,喊:“獻,開門。”
等了一會沒動,便壯著膽子推門了。獻坐在書桌前看書,右手握書,左手無力地垂下。聽有人進來,便抬起頭,我正好迎上她的眼眸,深邃得像一潭清泉。
“脫!”
“……”
我被自己忽然冒出的話嚇了一跳,這麼曖昧不清的字眼,羞死人了……獻顯然也有被我嚇到,手中的書“啪”的一下倒在了桌上。
“別……別誤會!”我忙解釋,走近幾步說:“我知道你受傷了,來看看。”說著放下藥盒。
見她沒反應,我又上前了幾步,獻起身繞過我走開。我沒想到她這麼不配合,有些不知所措,見她要走,下意識的拉住她的衣袖,卻不小心弄疼了她。知道闖了禍,我連忙鬆手。
“你……我……對不起!”
“其實你別躲我不就好了。”我輕聲地說。聽她微嘆了口氣,靠著桌子坐下,我一瞧,有門,緊挨著她坐下。
“別看我沒學過醫,但換藥包紮這種基本功還是會的。我猜你肯定不敢找醫生,自己隨便弄一下就好了,這怎麼成吶!”我有些激動,音調不禁提了幾分。
“對不起!”我又再次道歉。
獻擺擺手,算是屈服了吧。撩起袖子,我一看就覺得情況不妙,兩天前受的傷,按理血該止住了,為什麼紗布裡還有血水溢位?我將燈往跟前靠了靠,小心翼翼的開始拆布,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真佩服她是怎麼將這味道遮蓋住的。
布條一層層解開,困難也一重重加劇,由於護理不好,傷口已經化膿。膿水將布粘得牢牢的,一碰就疼。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好歹也是會武功的,怎麼就不會治刀傷呢。
看著獻慘白的臉和不斷滲出的汗,我放緩了動作。
“別忍著,疼就哭出來……”我有些哽咽,用袖子擦了擦眼前的水霧,繼續幹活。終於拆完了,看著血淋淋的傷口,我捂著嘴儘量不哭出來。獻忽然伸過右手握住我的手,“好冰……”我輕聲說。
放下手,擦乾眼淚,開始清理傷口,完成後我才清楚的看到獻手上那道深深的刀傷,難怪她會疼,換成是我早昏過去了。
“你們都這樣,傷到了不立馬治,非拖著,自找苦吃。”我將藥粉仔細灑在傷口上,怕她疼,我還輕輕吹氣。
“疼不?”見她搖搖頭,我會心一笑。
“你早該讓我幫你上藥的。”上好藥,包好紗布,替她理好袖子,見她一臉迷惑又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頓時臉一熱,幫背過身去。
“很……很怪嗎?”
聽她到研墨的聲音,我轉過身,見她握筆寫了幾個字:“你對這居然這麼在行。”
“算是吧。”我嘆了口氣,“三姐喜歡弄刀弄棍,有次練劍傷到了,不敢看大夫,怕爹孃知道了責罵,就隨便弄了一下。她也太亂來了,差點把手廢了。爹罰她思過一個月,但我看得出,爹還是疼三姐的。從那以後,不知怎麼的就當起了三姐的專屬大夫,次數一多,自然就熟練了。”
我沉醉在自己的回憶裡,待回過神,發現獻右手託著下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