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終於慢慢放開他。
甚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已經從季時萱那裡已經聽過這個?版本,但第一次從季時屹的?嘴裡說出來,依然令她十分無措,甚至有些許畏懼心理。
好像來這裡同他過年,走?近季時屹也變成一個?錯誤。
「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她垂著視線,看向?腳尖,有些茫然地說。
以?前季時屹從不跟她分享這些隱秘。
他似乎一直把她當小孩子,以?至於兩個?人交往期間其實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彼此。
阮棲覺得,大?約在季時屹心裡,兩個?人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了彼此不瞭解,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但季時屹忽然帶他回家過年,忽然跟他講自己身上那些隱秘,阮棲一邊跟自己默唸千萬不要心疼男人,會倒黴的?,一邊又?覺得心裡有些難過。
「大?概是……」季時屹英挺的?眉毛動了動,彷彿是不滿意她有些逃避的?姿態,把她整個?人拽到?跟前,目光炙熱,嗓音沙啞道,「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因?此而心疼心疼我。」
阮棲被迫迎向?他,他掌心灼熱,摟著她腰肢,因?為身高差,她額頭只能?到?他鼻尖的?位置,書房裡光暈奢華老舊,呼吸相觸間,能?清晰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洩露的?一絲脆弱。
阮棲覺得要命了,有什麼東西正在內心慢慢傾塌……
她繃直了腳尖,心裡默唸著別聽他的?,他就是個?臭資本家,善於拿捏人心那套,阮棲你千萬不要心軟,於是嘟囔道:「我才不會心疼你。」
但聲音是嘶啞的?,還是洩露了幾分心緒,聽上去很有那麼點口?是心非的?意思。
季時屹抱住她,薄唇貼著她耳廓,笑了,附和:「嗯,你不會心疼我。」
阮棲心裡十分彆扭,一時卻不知?道怎麼反駁,心裡嘆口?氣,終於還是摟住他脖子,她說:「季時屹,我以?為殉情在這個?時代只是一種古老的?傳言。這個?時代,主流的?價值觀是教會我們先愛自己,再去愛別人。我想你父母,一定是超越了某種世俗的?愛戀。你媽媽未嘗不愛你,可能?只是不夠有勇氣。」
季時屹放開她,難得十分認真地看向?她。
阮棲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經地望著他,繼續說:「但我們都不能?嘲笑她的?懦弱,我能?理解她。我以?前喜歡你,也許也做了很多讓你不恥的?事,顯得愚笨懦弱,後來想一想,確實很丟臉。但那個?時候年紀小,確實很多事情不能?自控。我前段時間說謝謝你對我的?包容,是真心的?。」
季時屹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又?在下墜,他張了張唇,想說什麼,但竟然發不出一個?音節。
阮棲垂下眼簾,似乎有點不敢面對他滾燙的?目光,自顧地說:「人家說,戀愛使人成長。我覺得說得很對,我現在就特別自私,只想愛自己多一點。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季時屹沒有說話。
阮棲覺得自己果?真是愚笨的?。
這種氣氛,她應該裝一裝,安慰季時屹,作出深情款款的?樣子,才能?對付『未婚妻』。
她又?不小心直抒胸臆,一股腦兒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阮棲正有些懊惱。
卻聽季時屹說:「可以?。」
阮棲愣了一下,忍不住抬眸看他。
季時屹目光溫和,確實是十分贊同她的?模樣,甚至些許欣慰,抬手將她臉頰旁的?細碎髮絲別到?耳後,笑了笑:「那就愛自己多一點,西西。」
「你不介意嗎?」阮棲眨了一下眼睛。
季時屹吻她額頭:「我想跟你細水長流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