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和別人,一起出了學校。”她斟酌字句,不知是為了體諒傅昭陽的面子,還是在抑制心中的恐慌。
“你說楚羚麼?”傅昭陽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平緩答道,“是兩個月以前,我過生日那天。回寢室時她在樓下等我,送我禮物。她沒少喝,女生寢室又關門了,我送她回家。”
他平靜自若,說得輕描淡寫,莫莫心中五味陳雜,扭過頭去不說話。
“我沒和你說,就是怕你多想。也是因為回來時太晚了,才忘了把她掛上去的水晶牌摘下來。”傅昭陽解釋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而且最近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她了。”
那當時你為什麼任由她掛上去呢?莫靖言心中慪氣,不肯轉過身來。
“莫莫,”傅昭陽無奈,手搭在她肩頭,“你不要太小孩子氣,能不能大度一些?”
“你讓我退出比賽,我就退出比賽;讓我退出攀巖隊,我就退出攀巖隊。”莫靖言扭身甩開,冷冷答道,“還要我怎麼大度?”
“是,楚羚當時不想參加比賽了,我怎麼說,‘隨你吧,愛參加不參加?’”傅昭陽說,“她是最有獲獎希望的隊員,我能不挽留她麼?只是,我當時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攀巖。”
莫靖言想到邵聲的話,忽然覺得有些悲慼,自己的留戀不捨連朋友都看得清楚明白,傅昭陽竟然說,他沒想到。“你能考慮那麼多別人的感受,卻不多問問我?”她無比委屈,“你究竟是希望她出成績,還是怕她會不開心?”
“我們能不能就事論事,不要翻以前的舊賬?”傅昭陽蹙眉,“莫莫,因為我和你更親密,所以我認為你會更加體諒我。”
“你讓別人體諒你好了,我沒有那麼大方的。”莫靖言眼圈一紅,“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在一起,你也很委屈,我也很委屈?”
“莫莫,能不能不要這麼說?”他語氣嚴肅,重重嘆了一聲,“我並不覺得……”
“是我自己覺得,可以了吧?”視線有些模糊,莫靖言抬頭,定定地看著他,“我覺得委屈了自己,更委屈了你。為什麼你放棄了那麼多,我也放棄了那麼多,我們之間還是有很多不開心呢?為什麼一切都和我最初想象的不一樣呢?”
“因為我們還有很多開心的時刻啊。”傅昭陽將莫莫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我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不開心,真的。”
“可是,如果當初我沒有問你那句話,”她攥著傅昭陽的圍巾,聲音輕顫,“或者如果是楚羚先問了你,你還會選擇我麼?”
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他說:“會。”
雖然是莫靖言想要得到的答案,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斬釘截鐵。他的遲疑不到一秒鐘,但在她心裡彷彿已經過了天地失色的一世紀。
她一瞬間覺得自己虛弱乏力,但仍從傅昭陽溫暖的懷抱裡掙開,喃喃道:“我累了,我要回去。”
第十四章 飛鳥已過
大二上學期的功課頗為繁重,宏觀經濟學、公司法和合同法、機率論與數理統計等幾門必修課同時兵臨城下,期末考試前眾人嚴陣以待叫苦不迭,終日奮戰在圖書館和自習室裡。如此一來,女生們八卦的熱情也不再高漲,寢室裡難得出現了持續多日的濃厚的學習氛圍。
莫靖言內心多少有些慶幸,她和傅昭陽約定,在期末考試結束之前不要見面,也不要有任何討論爭執。此時她不想向朋友陳述自己和傅昭陽之間的齟齬,也不願去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她甚至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坐著,讓習題和公式填滿自己的頭腦。
好在期末時期如同人人自危、兵荒馬亂的戰時,沒有人留心到她一反常態的沉默。
她不想引起周圍人好奇的打探,於是透過高中同學在鄰校預定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