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身份,趙程程是不擔心的,只要白素貞壓得住她肚子裡的孩子,再加上法海給的隱匿氣息的玉佩,和自己畫的符咒,便不用擔心暴露。 但法海卻總是顯得憂心忡忡,甚至不止一次要求趙程程搬到金山寺修煉,問他緣由,他也不說。 趙程程知道,這和尚是怕有朝一日,白素貞一旦暴露,自己會被連累。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與白素貞的想法不謀而合。 蛟蛇族都隨母姓,趙程程卻隨了父姓,白素貞當初在“趙程程”還在蛋裡的時候,就曾想過,若有朝一日,其中一人暴露,如何儘量保全另外一人。 法海讓她去金山寺修行,總不會是為了讓她一條蛇學佛法吧? 他不說,趙程程也不深問,兩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偏偏法海總是時不時的蹦出一句:“我希望你跟我去金山寺修行。” 說的煩了趙程程也開始揚沙子,乾脆利落的一口應下,當天就跟著法海去了金山寺。 法海不疑有他,滿心歡喜的將趙程程帶回金山寺,還在門口用幻術給她套上一身灰色的僧袍。 趙程程低頭一看,壞笑一聲,挑眉揶揄道:“小和尚,我道是你為什麼非要讓我來金山寺呢……嘖嘖……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說著,她手掐法訣,用幻術給自己的裝扮換了個徹底。 只見她一身灰色僧袍,衣寬袖闊,圓領方襟,滿頭及膝的長髮也消失不見,只看得見那圓溜溜,光禿禿的腦袋。 這個副本中的的趙程程在長相上,與自己本身有些不同,沒了之前那種強烈的距離感和攻擊性,更增添了一絲嫵媚風流,所以同樣是光頭,她沒了之前那股子帥到掉渣的英氣,整個人多了一絲魅惑的神秘感。 但她勝在長得好看,身材又是天生的衣架子,手中握著佛珠一垂眸,看起來竟真的有那麼幾分聖潔之意。即便是寬寬鬆鬆的僧袍,也能讓她穿出別樣的味道。 看著她這副作態,法海心中沒來由的狂跳不止,一時間,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此時的心中,到底是惶恐忐忑多一些,還是期待和竊喜多一些。 趙程程跟著法海繞過一群又一群的和尚,穿過一間又一間的佛堂,最終卻沒有留在金山寺,反而橫穿金山寺,繞到了後山一處山洞中。 這洞口看著不起眼,洞裡卻別有洞天,一處寬敞的洞穴內,放著桌椅板凳,角落處擺放著一張石榻,硬得多瞧一眼都硌眼睛的那種。 洞穴中央擺放著一個蒲團,內側則雕刻著一尊金色的如來神像。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成了妖精的緣故,趙程程一看那尊神像,就打心眼裡冒出一股子煩躁,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在自己面前囫圇吞餛飩似的,如鯁在喉。 法海將蒲團給了趙程程,自己則收起禪杖,雙手合十,與她並排端坐在佛像對面,閉目唸經。 後者看著那佛像心裡難受,便也學著法海的樣子,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閉目裝死。 片刻後,見法海唸經唸的上頭,她放下合十的雙手,側頭看著法海,開始研究怎麼揚沙子。 法海能感受到到她的目光,卻沒有理會,只是一心一意的念著趙程程聽不懂的經文,看似十分投入。 半晌後,趙程程按捺不住,從蒲團旁邊的地面上摸起一顆花生豆大小的小石子,朝著法海那鋥亮的光頭上丟了過去。 小石子不疼不癢的落在法海額頭側面,惹得他無奈的睜開眼睛,看見趙程程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後,又一聲不吭的閉上了眼睛。 趙程程見狀可來勁了,壞笑著摸起周圍的小石子,一顆一顆的照著法海那光溜溜的腦袋丟去,一邊丟,嘴裡還一邊提示道:“眉毛!下巴!鼻子~嘴唇。” 無論她如何鬧騰,法海都只閉著眼睛,一顆一顆碾動手中的佛珠,口中一遍一遍的默唸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可念著念著,他的心思便忍不住隨著趙程程的聲音而去。 眉毛……下巴……鼻子……嘴唇…… 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