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一人,怎抵的過這悠悠眾口。避的一時,避不了一世,此時我若帶家父遠避,不是越描越黑,越是證明,我黃氏一門就是趙氏背後出謀劃策之人了麼?我不能走,絕對不能走,他龐家要置我們於死地,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吧,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人乎?我黃碩不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避,那是萬萬不可能,名垂青史的龐德公,原來是這種道貌岸然之輩,我還能怎麼樣?除了魚死網破,除了破釜沉舟,此時我根本拿不出半點好方法。龐家擺明就是準備一次性斬草除根了,天是大,地也是大,我人能避,但我這心,我避不了,避不了的……
習鬱看我說的慷慨激昂,俊眉肉跳:“不可,賢侄,你要懂得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時正在風口浪尖,唯有一避,來日才有機會雪洗冤屈,重振黃氏一門啊。”
我搖頭,心思,如今我就是一女子,也要學會挑起重擔,支撐黃氏一門。黃承彥不能再受刺激了,哥哥黃嵐成了植物人,但並不是半點希望全無,也許,也許蒼天可憐,黃嵐有一天會醒過來。
就算希望再渺茫,面對他們,我在這裡唯一的親人,也絕對不能放棄。
“習伯父,我家兄如今已成了活死人,能不能轉醒,還尚不可知,就由我代家兄,退了黃習兩家的親事吧!家父此時就是清醒,也會同意我的決定,請習伯父原諒。”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習鬱先是大吃一驚,後是俊臉微紅,咬著牙根偏過頭痛道:“我習家不做忘恩負義之輩,更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人,賢侄把話收回去。”
我苦笑道:“伯父既然知道現在是風口浪尖,我就更加不能連累習家,此事我已經決定了,聽還是不聽,都由伯父自己決定,尹牙送客吧!”
我本就是一掃把星,已經連累了家人,又怎麼能再連累其他人。
習禎擰緊眉,鳳目中露出一絲決然的艱定,扯了扯習鬱的衣襟,附在習鬱耳邊說道:“父親,如今要救黃家,站在局外會更有勢,不妨先從了他,你先回府安排,我馬上回來。”
習禎一言,讓習鬱猛的大悟,憐憫的看了我一眼後,長嘆一口氣,趕緊往襄陽趕。
習鬱一走,我的雙腿和雙手就開始剋制不住的微抖,偏過身就看到臉色沉重,鳳目緊眯的習禎還站在原地。
“你怎麼還不走?”
習禎抬起凝重的鳳目看向我,突然說道:“如今要暫緩救你和黃伯伯,還有一個辦法。”
我微怔:“什麼辦法?”
習禎此時的目光宛如兩盞夜明珠,似乎能照出任何人的心事。只聽到他一字一字的說道:“殺——董——清。”
送完習鬱回來的尹牙眼中殺氣頓生:“我去。”
“尹牙?你……”我知道他有一身的武藝,只是真的事到臨頭時,我難免心悸。
習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尹牙,冷言道:“你?你行嗎?”
尹牙目不斜視,熠熠生輝的目光只停在我臉上,淡有淡無的殺氣從他眼底氤氳而升。
習禎看尹牙不回他話,俊眉輕擰,語氣加重了幾分道:“此事只許成功不能失敗,若是失敗,便是打草驚蛇,只怕會加快你的死期。黃碩,他?”
我嘴唇哆嗦了一下,轉眸看向習禎道:“你有人選嗎?”
習禎鳳目一縮,過了幾秒後呢喃道:“有是有,只是時間緊迫,只怕來不急尋他。”
我愴然輕笑:“殺了董清,能暫緩幾時?”
習禎來回走了兩幾步,看向我道:“殺董清是敬猴,若要此事完全平復,你必須讓梅然醫治龐統,否則,以你現在的能力,只是以卵擊石。”
我雙手緊緊一握,指甲深陷,低頭看著腳尖,顫抖的說道:“龐家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