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本官是為了什麼?」沈清和唇角含著笑。
「本官是為了當年在金陵的承諾,殿下以為是什麼?本官還心悅著你?那你未免有些太過於異想天開了。本公子不會愛上劊子手的兒子。」沈清和嗤笑一聲,語氣冷淡又殘忍。
秦筠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似乎快要喘不上氣了。
「清和,是本王錯了,本王不該問你。」秦筠勉強笑了一下,面上蒼白無血色。
沈清和指尖動了動,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只是秦筠白著臉的模樣一直浮現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書房中燃著的是梔香,青煙裊裊,煙氣不濃,很快湮滅在了房中。只是秦筠聞到這個味道,面色白了一瞬,眸中帶了些怒意。
「你換了香料?」
沈清和笑著道,面上雲淡風輕,「是啊,以前那個本官用著不舒心,換了。」
兩人間氣氛頗有些針鋒相對之勢。
秦筠靠近了沈清和,秦筠身上的蘭麝香味一下子籠罩住了沈清和,與沈清和身上的清冽竹香味交相纏繞,絲絲縷縷勾在一起。卻不顯曖昧,反倒有些對立之感。
「你可知本王找那些花了多長時間?沈清和,你好狠的心。」這是想將他們之間的聯絡都斬斷嗎?秦筠聲音不辨喜怒,黑眸沉沉。
沈清和不避不閃,面上依舊帶著笑,「可惜我不稀罕了。」
秦筠眸色一沉,眸裡閃過一絲受傷,「沈清和,你在糟踐誰?」
沈清和聽著秦筠的話,冷笑一聲,壓下胸口的怒意,「你又何須來問我。」
兩人站在一塊,一黑一白,燭火似乎將兩人劃分成了兩半。一邊是黑暗,另一邊也不再是光明,他們不對立,但中間始終隔著那盞燈。
「你又在糟踐誰?」沈清和越說越怒,語氣冷了下來,「秦筠,你在糟踐誰?我們這些年辛辛苦苦的籌謀被你一人壞了。私自出府,你覺著陛下能對你一直容忍,還叫你在這個位置上安安穩穩待著,直至你登上皇位。」
「你是糟踐了誰?被禁在府中一月,別人見風使舵的滋味可好受?被人不重視的滋味可好受?我們的籌謀,你是忘了。」
「清和,我只想要你。」秦筠啞著嗓子。
沈清和頓時覺得怒不可遏,一甩袖子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夠了,秦筠,你這話叫我懷疑我七年前是不是看錯了人,扶持了一個不配為西蜀君王的懦夫。」
秦筠眸裡閃過一絲受傷。
「清和,我沒忘,沒忘,你叫我做這西蜀的帝王,我都知曉,是我說錯話了。」秦筠語氣有些艱澀。
沈清和閉了閉眼,握緊了拳頭。
不是我叫你做西蜀的皇帝,而是你能叫西蜀比現今更好。
「只是清和,我想知曉……」秦筠一步步走向了沈清和,眸裡暗沉,帶著壓抑不住的佔有慾。
「本王想知曉你為何還戴著這個本王送你的玉佩。」
沈清和一頓,沒有說話。
秦筠從背後圈住了沈清和,若即若離,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沈清和頸側。秦筠的眼神像是要將沈清和撕碎,拆吃入腹。最好一口咬住沈清和的後頸,細細品嘗。
秦筠像是瘋子一般嗅著沈清和的氣息,那是病態般的佔有慾,在沈清和看不到的地方釋放了出來。
沈清和笑了聲,「殿下是說這個?」沈清和取下了玉佩,轉過身來晃了晃手中的冰花芙蓉玉。
秦筠收斂了眸中情緒,清風霽月。
沈清和玩味的笑了聲。
「啪。」玉碎成了兩半。
沈清和右手伸在空中,只是掌心朝下,面上帶著笑,冷漠到了極點。
秦筠垂下眸看著地下的玉,眸裡濃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