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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夏言求情

夏言道:“湛侍郎一向耿直,這番說辭雖有不妥,但他既掌禮部總不免刻板嚴苛了些,且從禮法上來說,湛侍郎也並無錯處,皇上不若申斥他兩句便是。”夏言說完了,皇帝臉色已經沉了下去,申斥,這算罰嗎,那不等於默許了他的說辭嗎,他正要發火時,嚴嵩開口了。 嚴嵩慣會揣摩上意,他早摸透了皇帝的脾氣,見了皇上臉色,他心裡反而高興,夏言這回可是撥了虎鬚了,呵呵,皇上早就不待見他了,他還不知收斂,豈不知任你是首輔又如何,失了聖心還不是頃刻就完蛋的事,不過如此甚好啊,於是嚴嵩道:“大人此話不妥啊,大人與湛侍郎一向交好,湛侍郎這番忤逆,大人也不知規勸些,豈不有構黨為非之嫌。” 他又轉向皇帝道:“微臣以為,皇上的家事外臣怎好議論,吾等立於朝堂不過是輔佐陛下以期天下大治,這便是為臣的本分,湛侍郎不守正道,平日善政無聞,反倒指摘起君父的私事,這等做派既不敬君上又猥瑣闒茸,恐再難勝任官職了。” 皇帝聽了嚴嵩的話,臉色才漸漸和緩下來,他踱回書案後坐下,想了一下便道:“傳旨,革除湛若水一切官職,削職為民永不錄用。”他想了想還不解恨,又補充道:“令其即日回鄉,未經宣召不得再入京畿。” 夏言聽得大驚,堂堂一個侍郎說著就一抹到底了,這罰的也太重了,他還待開口求情,就見皇帝已經離坐向外走去,瞥向他的眼中泛起一絲冷光,夏言心裡咯噔一下,到嘴邊的話一頓,可他從不是妥協的性子,仍舊驅前幾步跪行攔到皇帝身前,道:“陛下明鑑,湛侍郎實無大過,且若因一言不合陛下心意便重懲,以後誰還敢直言,這般豈不是阻塞言路,請陛下深思。” 皇帝冷哼一聲道:“夏言,朕看在你有幾分功勞,這次就不治你的罪,你聽好了,再有為湛若水求情的便與他同罪,你也想與他一同捲鋪蓋走人嗎?”皇帝說完甩袖走了出去。 夏言起身眼中不免黯淡,隨即便怒視嚴嵩道:“嚴大人可真會落井下石,湛侍郎與你有何仇怨。” 嚴嵩笑呵呵的道:“大人誤會我了,下官與湛大人無冤無仇,只是說幾句公道話。” 夏言氣極反笑:“公道話?嚴大人如今深得皇上信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黑白顛倒,早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嚴嵩狀似謙遜道:“大人言重了,大人才是首輔,下官怎敢造次,不過是忠於陛下而已。”他說著話可一點沒有示弱的態度,反倒是挑起眉來橫了夏言一眼。 夏言冷笑道:“世易時移,可不是你父子上門求我的時候了。”他說完一甩袍袖,大步而去,嚴嵩這才沉下臉,哼,求你,還不是被你逼到那一步的,他恨恨的想,總有一天我都要討回來,呵呵,你已失了聖心還不自知,倒臺的一天怕是不遠了。 媖兒在西暖閣打個瞌睡,她又靠在床邊看了一天的書,這時代的小說還挺精彩的,媖兒每日看得停不下來,她揉揉眼睛下了軟塌,伸個懶腰,看看日頭已經西斜,該是回長春宮的時間了,媖兒向外望望,他還沒回來,或許今天政事太多吧,媖兒想著叫了晚膳,隨便吃了幾口就回去了。 她現在呆在西暖閣的時間越來越長,因為自她十五歲生日後,長春宮裡每日去串門子巴結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朱福媛和朱祿媜不說,各宮娘娘今天這個過來,明天那個又跑來了,實在是沒有一刻清靜,長春宮的院子就那麼點大,女人們嘰嘰喳喳的很是吵鬧,她很反感這些無效社交,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實在拿這些女人沒辦法,只有躲到西暖閣來,慢慢的她也不排斥宿在這裡,可是載垕的反應很大,媖兒誰都可以不在乎,可載垕就如同她的性命一般,載垕說晚上媖兒不回來他會想她會失眠,媖兒看著載垕大大的黑眼圈,心裡十分心疼,所以她每天都會回長春宮,載垕每日都坐在門口等她回來,看到她時眼中便晶亮晶亮的。 此時載垕又等在了門口,他見了媖兒臉上瞬時就笑開了,媖兒牽著他的手,話音也立即溫柔起來:“垕兒今日做什麼了,還是去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