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懂,那是桑見田臨終之時,將哨子與吹哨的方法一同授給桑白虹的。
這四個人最初還有懷疑,以為桑白虹是受了挾持,被迫出此。這時他們已看出了桑白虹受傷極重,絕計無力吹那哨子,始信她所言是實。要知她若不是出手自願,即使受了挾持,也無須教蓬萊魔女吹那哨子。
蓬萊鷹女慌道:“這如何使得?”衣袖一捲,發出一股潛力。
阻止那四人下跪。桑白虹道:“好妹子,你忍心讓桑家堡落在惡人之手麼?”蓬萊魔女霍然一驚,心道:“不錯,我若是不安置她這班舊屬,他們就要被玉面妖狐所用了。”一遲疑之間,那四個老頭都已行過禮了。
行過了禮,為首的老頭連忙問道:“大小姐,傷你的人是誰?我門誓必為你報仇!”第二個道:“姑爺剛才已經走了,他說的又不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桑白虹道:“他說了什麼?”那老頭道:“他說小姐已被一個女賊害死,這女賊就是,就是——”眼望蓬萊魔女,沒有再說下去,蓬萊魔女柳眉一豎,氣起來道:“他竟敢誣指我是兇手!”那老頭惶恐之極,忙再跪下,說道:“現在我已經知道姑爺說的是假話了,但我卻不明白他何以要說假話?我只是轉述他的話,請主人恕過。”桑白虹咬牙說道:“因為害我的人就是那玉面妖狐!”這四人不約而同的“啊呀”一聲叫了出來。嚇得呆了。桑白虹提了口氣,說道:“今後你們都聽這位柳女俠的命令,報不報仇,怎樣報仇,柳女俠自有主意,你們可以不必多管。我最恨的是那妖狐!”蓬萊魔女暗暗嘆了口氣,心道:“到了這步田地,師嫂還是顧念看丈夫,怕這四個人找他算帳。聽她口氣,她分明是暗示我只可找那妖狐,唉,若論起罪惡,師兄之罪實不下於那玉面妖狐,又教我如何能放過了他?”
桑白虹說了這一連串話,已是風中之燭,搖搖欲墜。蓬萊魔女連忙將她抱起,桑白虹又掙扎著問道:“他、他還說了些什麼?”
為首的老頭道:“姑爺神色倉皇,和一個女子匆匆出走。他說小姐被害死,敵人太強,難以抵禦,要我們放一把火,將這桑家堡燒了,並叫堡中人眾,在各處點起火頭之後,立即撤離,由我率領,先找一個地方避難。日後他自然會來找我們,那時再商量給小姐復仇的大計。”桑白虹氣得兩眼翻肉,恨聲叫道:“公孫奇,你好狠毒!”蓬萊魔女也是毛骨悚然,“想不到師兄卑鄙狠毒,竟至如斯!他是怕我追來,將他懲處,所以不敢親自放火,卻命令手下行此毒計。這四老是桑家忠僕,他們放火要是給我發現,我將他們殺了,就正合師兄心意,免得他日東窗事發,這四老要為他們的小姐報仇。要是我不發現呢,那就連我和師嫂一同燒死!即使我能逃出火窟,師嫂不能行動,那是必死無疑了!”
那老頭續道:“幸虧姑爺說了之後,勿匆便走,沒有親自督促我們動手。我一想,小姐即使已被害死,我也應該見她一面,決不能就把她的屍體毀滅。何況這桑家堡是老爺數十年心血之所聚,我也不能就一把火將它焚了。因此,我想了又想,終於沒有接受他的命令。我們拼著一死報主、正待來看小姐,可巧那哨聲就響了。”第二個老頭道:“那女子想必就是玉面妖狐了。
她還給了我們一把毒針,叫我們若是見到柳女俠出來,就用毒針亂射。我們那時未知底細,還以為柳女俠真是害死我們小姐的兇手。幸虧我們到來的時候,柳女俠正扶著小姐,我們這才不敢下手。”原來玉面妖狐雖然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半夜潛來,除了公孫奇和他幾個心腹之外,其他人都未見過。蓬萊魔女上次來到桑家堡給公孫奇解圍,將群雄逐走,因而這四老認得她,也識得她的厲害。
桑白虹雙眼翻白,忽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叫道:“你告訴我的師兄,這妖狐,這妖狐……”話來說完,一口氣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