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隱道:“好倒是好。只是清瑤與谷涵的婚事如何?我本來想在家裡替他們舉行盛大的婚禮的,如今卻是不能夠了。咱們躲到明明大師那兒,難道叫他們在和尚廟裡成親麼?”
蓬萊魔女面上一紅,說道:“師父,我們並不急於成家。”公孫隱笑道:“你還沒有問過谷涵啊,你不著急,你怎知他不著急?谷涵,你已經等了她許多年了,倘若再岡我的原故,耽擱你們的婚事,我心也有不安。你看,如果——”公孫隱的意思是,如果華谷涵想要成婚,如果不嫌婚禮草率的話,那就多留一日,讓他們成了婚再走。
華谷涵笑道:“我已經等了這多年了,再等一些時日,又有何妨?乾爹,我們等你身體好了,再來給我們主持婚事,那不是喜上加喜麼?”
公孫隱苦笑道:“我這半身不遂之症,恐怕是不會好的了。不過現在成婚也確是草率一點,那就先離開這裡再說吧。谷涵,你還未成親就很聽瑤兒的話,這,我倒是很歡喜的。”
蓬萊魔女道:“我身為綠林盟主,這一年多來,卻是東奔西走,未曾回過山寨,綠林中的事務,也很少過問,雖說有個玳瑁代勞,我也應該回去了。”言下之意,是以公事為重,兒女之情不妨暫擱的意思。
公孫隱哈哈笑道:“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本是男予漢的抱負,難得你是女於也有如此抱負,就聽從你自己的意思吧。不過也不能拖得太久了。”
柳元宗道:“當年我也是半身不遂,現在雖然走路還是不大方便,但總是可以走了。對治療半身不遂之症,我多少有點心得。聽說明明大師新近練成了一項無上神功,咱們三個老頭兒聚在一起切磋內功心法,說不定對你的復原可以加快許多,用不著像我這樣久的。咱們可以一年為期,到時候不論你是否已經完全恢復,我都陪你到瑤幾的山寨去,替他們完婚。公孫大哥,這樣辦,你不必再擔心事了吧?”
公孫隱喜道:“這是最好不過的了。好,咱們走吧。”
蓬萊魔女早已替師父收拾好了東西,包括他一生心血的武學著作在內。於是一行四眾,便即登程。仍然由柳元宗揹負公孫隱。
公孫隱離開老家,頗有感觸,說道:“我隱居采薇村已將近二十年了,足跡不出首陽山外。當年我是為了不肖之子,心灰意冷,這才不問世事的。不料我不管外間之事,外間的事卻要管到我的頭上。我只恨我當年沒有早早處置那個畜牲,到頭來幾乎給他害得我身敗名裂。唉,現在我已經明白,凡事都不能只用躲避的辦法。”
這番活聽來似是傷感,卻也是策勵自己的意思。柳元宗暗暗歡喜,心想:“只要這老頭兒保持這樣心境,那就更有把握助他早日復原了。”
他們都是一身超卓的輕功,一路無事,不過三天,便趕到了光明寺。
明明大師與這兩位老朋友隔別多年,想不到他們一同來到,相見之下,皆大歡喜,明明大師武學深湛,一看就知公孫隱乃是“走火入魔”因而患上半身不遂之症。當下合什問道:“公孫施主,你的玄門正宗內功,早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何以卻會走火入魔?柳兄,聽說你出了家又還了俗,但你這次重入佛門,老衲雖然不要迫你二次剃度,也要留你多住些時了。”
公孫隱嘆道:“大師問起由來,哎,這,這真是一言難盡,”柳元宗卻笑道:“大師,你不讓我住,我也要在你這兒最少住上個一年半載呢。閒話少說,聽說你新練成了一項無上神功,對於打通奇經八脈之法,可有超越前人的妙悟麼?”
這三人都是當世頂兒尖兒的武學大師,但柳元宗之所以一見面便與他談論內功,還不僅僅是由於共同的興趣,而是急於知道有沒有更快的辦法,可以治好公孫隱的半身不遂。
明明大師當然知道他的用意,笑道:“老衲天資愚鈍,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