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少符在麻袋裡聽了他們的談話,心裡想道:“這個女的似乎心腸還好一些,這個男的卻是陰險狠毒,壞得透了!可惜我不知著了他們什麼道兒,力氣都使不出來。要不然倒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跑。”他試運真氣,一點一滴地把真氣力積聚起來。
麻大哈走後,上官寶珠芳心混亂,許多從來沒想過的問題一霎時都想起來了。原來她之所以愛上麻大哈,只是因為她自幼與他相處,從來沒有與第二個男子接近過的關係。後來她長大了,漸漸發覺麻大哈有許多令她不能滿意的地方,但也還是對他百依百順。可是到今天,她把麻大哈的面目看得更清楚了,心中可就禁不住有些兒動搖了,暗自想道:“原來他也是個反反覆覆的小人,這樣的人,我把終身付託與他,靠得住麼?”
上官寶珠心裡自思:“他可跟他師父叛國求榮,將來若是另有好處,又何嘗不可拋棄我呢?”想到終身大事付託非人,不禁悲從中來,難以繼絕。
仲少符在布袋裡聽得她抽抽咽咽的聲音,竟也不自禁地對她起了同情,忍不住就說:“姑娘,你不要哭啦!”但他有氣沒力,話雖然說得出來,卻似蚊叫一般,又因為隔著一層布袋,上官寶珠更是聽得不清楚了。
但是上官寶珠雖然聽不清楚,卻也察覺了布袋中似有聲息。上官寶珠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難道已經醒過來了?”於是走過去把布袋解開。
仲少符出聲之後,心中也是驀地一驚,想道:“這女子心腸似乎是要好一些,但他們畢竟是同一夥的。她因何而哭,我也不知。我怎能就把她當作好人,誰知她是不是要來害我?”他本來是計劃在自己氣力恢復之後,再行破袋而出,伺機逃走的。但如今給上官寶珠發覺他已經醒了,料想上官寶珠定有防備,即使不是加害於他,也可能再用迷香將他燻倒。因此上官寶珠在給他解開布袋的時候,仲少符的心裡著實是忐忑不安。
上官寶珠解開了布袋,仲少符裝作仍然昏迷。他怕上官寶珠發覺他是弄假,屏息了呼吸不敢動彈。上官寶珠在他鼻端一探,吃了一驚,自言自語道:“糟糕,糟糕!這布袋密不通風,時間太久,恐怕是把他悶死了!”
仲少符突然覺得一股辛辣的氣味衝進鼻子,原來是上官寶珠給他聞了解藥。仲少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雙眼也就睜開來了。
上官寶珠吁了口氣,笑道:“還好,還好。我只當你是斷了氣呢。”
仲少符詫道:“你是給我聞了解藥?”上官寶珠點了點頭,說道:“呀,你說話有氣沒力,一定是餓得軟了?”仲少符道:“你為什麼將我弄醒,放我出來?”
上官寶珠不答這話,卻對他打量了好一會,忽地笑道:“原來你早已是醒了的,是不是?”仲少符見她似無惡意,便承認道:“我聽見你似在哭呢。你一哭我就醒了。姑娘,你為什麼要哭?”
上官寶珠面上一紅,說道:“我也不管你是幾時醒來的,你醒了就會更感到飢餓的,你先吃一點東西吧。”
上官寶珠把水壺給他,讓他喝了兩口水,又給他吃了兩個大餅,仲少符吃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說道:“姑娘,多謝你了。你,你為什麼這樣?”
上官寶珠仍然不答,卻問他道:“你叫什麼名字,是武士敦的好朋友嗎?”
仲少符道:“我姓仲,伯仲的仲,名叫少符,多少的少,符咒的符。我還未夠資格做武幫主的朋友,武幫主是我師父的方外之交。”仲少符見上官寶珠待他甚好,因此也就實話實說,並不隱瞞。
上官寶珠道:“哦,你的師父是個和尚嗎?”仲少符道:“不錯,我的師父是西山臥佛寺的主持四空上人。”上官寶珠怔了一怔,說道:“啊,原來是四空上人!”仲少符見她神色有異,問道:“姑娘知道家師?”上官寶珠道:“我沒有到過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