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蓬萊魔女道:“聶老前輩,你不如也到光明寺去。一家人團圓,豈不是好?”
聶金鈴的外孫早已託給柳元宗教養,現在正在光明寺。石瑛是每個月都去看兒子一次的。只有聶金鈴因為舊事難忘,不敢去見明明大師,所以從未到過光明寺。
聶金鈴面色微變,石瑛柔聲說道:“媽,咱們去和小南住在一起吧。既可以避免那兩個人的騷擾,你也可以清清靜靜地度個晚年。”
聶金鈴閉目冥思、許久,許久,才張開了眼睛,說道:“好,我依你就是。我這一大把年紀,塵緣早斷,也不必自己折磨自己,顧忌什麼閒話了。”她打定了主意,到光明寺削髮為尼,以淨化了的感情,和少年時候的情侶見面。這麼一想通了,倒覺得自己若是比起杜美珠來,那是要幸福多了。
聶氏母女到光明寺去,青靈師太則迴轉靈鷲山。分手之時,青靈師太一再叮囑女兒,叫她在戰事結束之後,就要帶仲少符來見她,上官寶珠含笑答應了。
武士敦、武林天驕、蓬萊魔女、上官寶珠四人續向西行,這日進入了隴西山區,距離祁連山只不過三日行程了。正談笑間,忽見有兩騎快馬從官道上迎面而來,是兩個金國的軍官。
上官寶珠眼尖,一眼就認出一其中一人,叫道:“咦,那不是沙衍流嗎?好呀,你這賊子終須給我撞上了!”上次在那古廟之中,上官寶珠與仲少符二人,幾乎喪生在沙衍流手下,上官寶珠給他打得重傷,還是前幾天才完全傷愈的。此時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焉能將他放過。
武林天驕也認出了另一個人,這人是他叔父濟親王手下的一名參將。上官寶珠與武林天驕不約而同地追上前去。
沙衍流一見他們四人同在一起,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他不怕上官寶珠,但對於武、檀與蓬萊魔女三人,他卻是十分忌憚的,這三個人任何一個都可以置他死命,他能不心慌?當下,連忙撥轉馬頭,就要逃跑。
上官寶珠輕功超卓,在沙衍流撥轉馬頭的時間,她已經追到了三丈之內。沙衍流知道她的毒藥暗器厲害,立即先發制人,“呼呼”兩聲,把兩枚鐵膽反手擲出。上官寶珠振臂一劍,把一枚鐵膽挑開,己是虎口痠麻,身子搖搖欲墜。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枚鐵膽又到,蓬萊魔女躍上,一把將上官寶珠拉開,武士敦隨後來到,一記劈空掌將那第二枚鐵膽也打落了。
武士敦喝道:“往哪裡跑?”呼的又是一記劈空掌打去。武士敦的劈空掌力可及十丈以外,沙衍流撥轉馬頭之後,坐騎剛剛起步,已經給他的掌力打及,那匹馬一聲嘶鳴,四蹄屈地。
武士敦身形一起,一掌便向沙衍流的頭頂劈下去。沙衍流用的是一根鑌鐵杖,一招“舉火撩天”,擊向武士敦的虎口,杖尾上撩,又點向武士敦的胸膛,想趁著武士敦身子懸空之際,一招將他擊落。
武士敦左臂一伸,人未落地,已經抓著了杖頭,右掌一招“力劈華山”仍然劈打下來。沙衍流迫得拋了鐵杖,舉掌相迎,大叫道:“好,與你拼了!”
雙掌相交,“蓬”的一聲,沙衍流翻身落馬,武士敦則落在馬背。武士敦哈哈笑道:“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果是不凡,再來,再來!”沙衍流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口角已是有血水流出。
少林寺的金剛掌和丐幫的金剛掌本來是各有幹秋,難分軒輊,但武士敦本身的功力卻比沙衍流強得多,雙方都用這種純剛的威猛掌力相鬥,當然是力強者勝,力弱者敗,決無僥倖。沙衍流跳了起來,只覺四肢百骸,寸寸欲裂,想要飛跑,雙腳已是不聽使喚,莫說施展輕功,連舉步都覺艱難了。
上官寶珠喝道:“哪裡走?”馬鞭抖出,把他一卷,沙衍流登時又跌倒地上。其實用不著上官寶珠出手,他已經是站立不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