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飛身上了屋頂,夜色迷濛,星光黯淡,哪裡看得見什麼人影?就在這時,桑白虹已在叫道:“外面有人!”掙扎欲起,公孫奇驀然一醒,心神稍定,倏的一個轉身,長袖一揮,撲滅了那層淡淡的紫氣,立即破窗而出。桑白虹詫異萬分,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這是什麼原因?他為什麼如此驚恐?”要知公孫奇並非初出道的雛兒,他是屢經大敵的江湖上一流人物,即使發現有敵人來到,也不該如此驚慌的,而且他也沒有向妻子交代一勾話,就匆匆破窗而去,這也令得桑白虹多了一層思疑。
當下,桑白虹就掙扎下床,察看究竟。
按下桑白虹慢表,且說公孫奇追出來的時候,蓬萊魔女已藏到一塊假山石後。她是想等候那另一個人出來,而且她也不願引起桑白虹的猜疑,故而不想在這時候便與她師兄會面。
公孫奇跳上那座假山,周圍一望,不見有人,卻也並不聲張,一溜煙就跑了。他料想不到蓬萊魔女就藏在一塊假山石後。
蓬萊魔女伏地聽聲,辨出了師兄所走的方向,待他走了一會,這才施展絕頂輕功,向那個方向追蹤,遠遠的只見師兄的背影走進一間房子。
這是公孫奇自己的書房,他點燃燈火,翻開抽屜,翻出了一本子抄的小冊子,納入懷中。這是他十年來偷學到的桑家武功,最近所得的“大衍八式”也在其內,只因這些武功乃是東鱗西爪,並非連貫起來的整套東西,因此他要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加以整理,仔細琢磨。因而這本冊子,不單純是他所偷學的武功的記載,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研究心得。
蓬萊魔女借石障形,從後窗偷望進去,只見她的師兄繞室彷徨,似乎正有重大的心事委決不下。原來公孫奇此際正在尋思:“白虹是用毒的大行家,她若起了疑心,定然能夠發現。唉,剛才我為什麼不即殺了她?”他突然起了殺機,自己也覺礙有點吃驚,隨即想道:“我怎麼可以有這個念頭?她究竟是我的妻子,而且我若是下手殺她,這可就要聲張起來了,這堡中多半是她父親的舊人,事情發作,我雖不懼,但我在這裡的基業可就要毀了。何況還有兩大毒功的練功秘訣,我也還沒有到手。”想起了這兩大毒功,他不知不覺地喃喃自語,說出聲來:“我走呢還是不走?”原來他作賊心虛,一怕桑白虹發現他的陰狠手段,二怕剛才打碎他手中藥碗那人乃是桑白虹暗中埋伏窺伺他的人,事情已然發作,他在這堡中是站不住腳的了。但隨即又想道:“不對,這人的武功十分高強,只有在我與白虹之上,堡中諸人,誰有這樣本領?”“嗯,這也難說,她父親是一代武學大師,往來的朋友,焉知沒有本領極強的人物?說不定是她哪位世交叔伯,一向隱藏身份,在這堡中,連我也不知道?今晚他已經識破我的汁謀,出頭示警。”公孫奇不斷尋思,疑神疑鬼,既不敢回去殺桑白虹,又怕剛才打破他藥碗那人,追來與他算帳,而且即使那人不來,他也料想事情定會發作,他妻子決不肯與他甘休,左想右想,彷徨無計,終於還是決定一走了之。就在他準備開門的時候,忽聽得門環輕輕碰了兩下,那是有人在外面敲門,公孫奇大吃一驚,喝道:“是誰?”把門拉開,藏在門後拔劍出鞘,準備那人一踏進來,他在門後一劍就刺過去。哪知那人進來只說了一聲:“是我!”公孫奇這一劍登時刺不出去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蓬萊魔女。
公孫奇抹了一額冷汗,插劍入鞘,說道:“師妹,原來是你?你怎麼來了?倒把我嚇了一大跳!”
蓬萊魔女冷冷說道:“平生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也個驚。
你作了什麼虧心事了?”公孫奇道:“哦,剛才發梅花針的那個人就是你麼?”心中又驚又喜,暗自想道:“師妹決不會是白虹暗中埋伏來窺伺我的,只要不是白虹的人,那我就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