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讓榮俊納了明汐做太子側妃。於朝廷而言。縱是心底不恥明汐這番作為,但明面上這卻是大功而非過錯。明思更不能提這條。
而這其三是明思此生之大痛。
明汐因嫉恨她而害了秋池殞命。真正讓明思對明汐恨入骨髓的便是這一樁。
可同樣,明思非但不能宣諸於口,甚至猜到真相一來決意復仇後不但要顧慮重重,甚至還要顧及幾分榮烈的感受。
榮烈是知曉她同明汐的關係的。
為了秋池向自己的嫡親姐姐復仇,換位思考。明思也沒有把握換做自己不會多想。
聽得榮烈問出了最後一句,明思只一怔,旋即便明白了。
榮烈問的正是秋池一事。
心中頓生寬慰。她低頭拉起榮烈纖長的手指把玩,語聲輕輕,“我從未真正恨過一人,只除了她。人性有私,可她若只害了我。我也不會這般恨她。她卻是因我害了秋池的性命。”
榮烈蹙眉,“若是這般。你為何應允老太君那三次之言。”
明思輕輕而笑,“她害秋池是一次,今日之事也定有蹊蹺。我離開時三嬸並無異樣,原先三嬸當著我便訓誡過她。今日她問我討要那歸女丸,三嬸還幫我說話。又怎會忽然輕生?我猜應是她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菜會如此。後來她口口聲聲雖是親近,但也是脅迫討好。三嬸自來疼她猶在三哥五哥之上,再是氣惱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故而才會有所隱瞞。她卻將此事陷落在我身上,還差點讓三伯父尋到爹孃身上。若是今日真驚動了爹孃,我必不會再忍。太子既然同你交好,我若橫了心,他也未必因她一人同咱們生怨。後來老太君將事態控制,老太君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才應她那句。今日之事我自然也算她一樁。她那性子已是定住,日後自然也不會安分。今日墨媽媽也在場,我這般也是仁至義盡,若她再有一次,府中也不能再有他言。”
榮烈眉頭皺得更緊,“她要歸女丸?她如何知曉咱們要制的是歸女丸?”
明思一聽,只覺心有靈犀,停住手,偏首露出大大一個笑臉,“咱們還真想到一處了!我也奇怪她如何能知道?對了,她說司馬陵給她下了絕子藥,你怎看?”
榮烈先一分驚異,而後蹙眉沉吟,“這倒不是不可能,她這般的女人,皇兄只怕也不會容她有榮氏骨血。”
榮安?
明思目光一亮,“你說會不會下藥的你皇兄或是太子?”
榮安這種深謀遠慮之人,難保不會防患於未然。
就算賞了明汐太子側妃的身份,但明汐連自己的丈夫都能出賣,按榮安的心性,如何會不防她?
榮烈輕輕一笑,挑了挑眉,語意調侃。“為何就不能是司馬陵下的藥?這種藥,皇家可最是常見。司馬陵厭惡她之極,下藥給她也不稀奇。”
這男人明顯是明知故問。
明思磨牙,拉著榮烈一縷長髮威脅似的扯了扯,“你是故意的不是?非要我說出來?”
明思雖是作勢兇惡,可動作卻輕,榮烈只覺得頭皮微癢卻無痛感,遂低低一笑,伸手寵溺地颳了下明思鼻樑,“娘子何時成了小悍婦了?好了。相公我怕了還不成麼?你那‘母刀螂’姐姐跟著俊兒時還是處子,司馬陵既然從未有幸她的打算,自然也無需給她下藥。就算有這般心思。只怕還要顧及你五哥的面子。我看,這藥只怕是出自俊兒之手。”
“母刀螂?”明思先是一怔,而後便明白其意頓時啞然失笑,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比喻極是貼切。笑過之後倒是驚異了,“你說是太子主動給她下的藥?”
榮烈笑得雲淡風輕。“她那般的心性,俊兒如何能看不出?不過當她是個玩物罷了。正好當時皇兄也必要賞她,給她一個太子側妃,聽著好聽,可真要算卻是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