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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來。坐在她床沿守候,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她氣若游絲,叫他不知如何是好。到了現在才想起來問經過,直起身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西挾外有班直把守,是誰傷了皇后?”

金姑子上前一步,哭道:“下半晌聖人在殿中繡花,梁娘子到訪,婢子引梁娘子入內,伺候了茶點便在殿外侍立。起先聖人與梁娘子還有說有笑的,後來不知怎麼起了爭執。婢子不放心,挨在簾外偷聽,她們說得低,聽不太真,隱約聽見梁娘子罵聖人賤婢。聖人一向和善,官家是知道的,婢子怕聖人吃虧,想進去勸解兩句,結果便見梁娘子操起桌上剪子,對準聖人紮了過去……”

貴妃鐵青著臉道:“你胡說,分明是聖人自戮陷害我!”她惶惶向今上哀告,“官家明鑑,臣妾唯恐聖人在西挾短了衣食才來探望,並未同聖人起什麼爭執。原本都好好的,聖人袖中藏剪子,突然便扎向自己……臣妾是無辜的,舉頭三尺有神明,臣妾不敢有半句謊話,官家要替臣妾做主。”

春渥一直在照顧皇后,聽了她的話銜淚轉過身來,哭道:“梁娘子可是要撇清關係麼?我家聖人平時是什麼樣的性子,禁中人人知道。她從不與人較長短,心善也怯懦。一個連殺雞都不敢看的人,怎麼會對自己下手,且傷口恁地深,不是恨透了,哪裡來這樣大的力道?梁娘子要官家為你做主,我家聖人誰來主持公道?她昨日才受了冤屈關進冷宮裡來,梁娘子還不願放過她,追到冷宮中羞辱她。她終是一國之母,梁娘子怎麼能這樣辱罵她?罵便罷了,還要傷她性命。終不過是嫉妒聖人聖眷隆重,要置她於死地,以洩心頭之恨。”

今上直直望過去,那眼神冰冷,要將人刺穿似的。貴妃心知這回是落進了她們設好的套裡了,焦急異常,瘋了似的尖叫起來,“我沒有!要取她性命何需我動手,我這樣送上門來叫你們拿我的把柄麼?”一壁說一壁哭著跪在太后面前,“孃孃救我,我現在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我沒有傷聖人,是被她們算計了。孃孃你可信我?你替我說說話吧,我若是那樣狠毒的人,上次皇后給我下毒的事就該計較到底。”

今上咬牙道:“你無憑無據,怎敢斷言是皇后給你下毒?正因為你心裡這樣認定了,便有備而來挾私報復。讓太后救你,如何救你?皇后躺在這裡,都是假的麼?你說她自戮,說得好!”他轉頭吩咐錄景,“拿把剪子來!若貴妃能對自己下得去手,我就相信你。”

她敢麼?她不敢。不是到了絕境,誰也沒有那份膽色。

貴妃連哭都忘了,怔怔看著錄景遞過來的剪子,想去接,終究還是縮回了手,嚎啕大哭起來。

太后兩難,是不是貴妃所為一時也分不清,但是大戰在即,孰輕孰重她心裡明白。本想替她遮掩兩句,不想皇后的乳孃又有了新說法。

“官家容婢子回稟。”春渥掖手道,“梁娘子說皇后給宜聖閣下毒,婢子才想起來,梁娘子病後聖人時時掛懷,曾多次命阿茸往返贈送補品。梁娘子也常對阿茸有賞賚,一來二去,阿茸究竟受命於誰,那就說不清了。阿茸父母雙亡,曾為以後的生計憂心,若一時貪財陷害主人,這種事並非不通。如今她人已經死了,的確死無對證,婢子也不敢妄下斷言,只想求官家還聖人一個清白。”說著哭泣不止,回頭往床上看了看,哽聲道,“她是個沒心機的人,否則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下場。官家是她最親近的人,若連官家都不替她撐腰,那聖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春渥這番話,引得太后對貴妃起了疑心。皇后意欲毒殺官家,這個訊息確實是從貴妃那裡傳來的。她想借此興兵是不錯,可若真是貴妃設的局,那她的品性就值得懷疑了。

貴妃自然不能承認,然而眼下陷入了與皇后那天同樣的尷尬境地,她是有傲性的人,也仗著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