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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離得很遠,你自然看不見我。”他笑了笑,“本來不想告訴你,說出來,連帝王威儀都沒有了。”

可是她很受用,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原來真的只為和他相遇。

她替他整了整腰上佩綬,“你曾送過很多東西給我,髮簪、香囊、寶帶,還有團扇,我卻什麼都沒有給過你。過兩個月木犀花開了,我做香珠讓你佩在衣襟上,可好?”

“你親手做的,不要苗內人幫忙。”

她鼓起腮幫道:“我有手有腳,難道我就那麼傻,不能憑自己的能力辦成一件事?”

他笑著說好,“你做成了,我日日戴在身上。”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只餘輕而朦朧的一層光,他命人拿燈籠來,自己挑著,帶她出了迴廊上水榭,去聽伶人唱歌,看黃門演角抵戲。

水榭上搭舞臺,伶人拂長袖,潔白的緞子舒展開,湖風吹過,從蓮上一漾,捲起一陣淺淺的幽香。

這時候米菱上市了,煮熟後是黃櫨色的。他拿刀破開,一個一個遞與她。她拔了銀簪剔出菱肉來,邊吃邊問他,“你今日招提刑司的人問那樁事,可有什麼訊息?”

他說沒有新進展,“你放心,內城加強了戒備,那些亂賊混不進來。”案子同東宮有關,這些他自然不會和她說,說了徒增她的煩惱。如今他只盼她和雲觀不要有任何牽扯,在宮裡安然做她的皇后,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

她嗯了聲,乖巧地倚在他身旁,沒有任何二心和陰謀。他將手搭在她肩頭,她剔了菱肉喂進他嘴裡,以前不怎麼喜歡吃這些東西,可是從她手中出來,便覺得是絕頂的美味。

兩個小黃門,約摸只有十二三歲年紀,穿著虎皮裙,一個戴牛頭,一個戴馬面,抱在一處摔跤決鬥。擂臺地方小,統共一張八仙桌見方,搭得又高,戰敗的人被推下去,就勢翻滾躍入水中,有點水鞦韆的意思。她看得興起,鼓掌叫好,命人賞錢。

她背靠著他,一隻菱角掰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一半餵給他。她有雙纖細白潔的手,指尖染了鮮紅的蔻丹,濃豔對素淨,有種妖豔的誘惑性。每次捏著菱角遞過來,他總凝神細看,心頭怦然驟跳。腦子裡描畫著,若是有點曖昧的小接觸,應該也無傷大雅。可是想了很久,因為怯懦,最後都作罷了。她面前菱角的殼越來越多,他暗暗著急,再猶豫只怕沒機會了。

穠華吃了個半飽,最後一顆依舊送上去,這次他沒有立刻來接。她正起疑,感覺一點溫暖從指尖擴散開,她怔了怔,待回過神,臉上轟地一下便燒起來了。

“官家……”長而婉轉地一聲嗔怪,把跳角抵的人都叫停了。她愈發不好意思,提裙站起來,往水榭那頭去了。

湖面上回廊曲折,她走得快,他怕她絆著,挑了燈急急追趕。一盞燈籠在夜色裡穿行,漸至岸邊方趕上她。她害臊,不想面對他,他心裡也緊張,只管扣著她的手不放。

“皇后……”他裝模作樣問她,“怎麼不看了,這就要回去麼?”

她在燈下怨懟望著他,“官家不正經。”

“我哪裡不正經了?”他笑道,“怪你的手指像菱肉,我看岔了。”

她不服氣,高高擎在他眼前,“我染了指甲,怎麼能看錯?分明是你故意的!”

那手指在他面前指點,他有些尷尬,“我那時在看角抵,沒有仔細留意。不過這下子看清楚了,下回不會弄錯了。”說著正了臉色,“皇后無需大驚小怪,你我是夫妻,夫妻間這種事是增添情趣,你那樣急赤白臉幹什麼?”

她嘟嘟囔囔抱怨,“增添情趣……就沒有別的辦法麼!”

他說有,把手裡的燈籠拋進了湖裡,燭火傾倒,燃起了竹架上的油紙,照亮他的臉。她不明所以,想問他幹什麼,他兩手捧住她的臉頰,很快把唇印在了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