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兩個小孫女在身邊翻繩玩,楚謙益在自己的屋子裡做功課,準備過了十五,就要入宮給三皇子做伴讀。
裴舒芬一臉嚴肅的進來,給太夫人見了禮,便道:“娘,今兒有大事,要跟娘說。”
太夫人看了裴舒芬一眼笑著命人將兩個姑娘帶下去。
楚謙謙聽了裴舒芬的話,眼珠轉了轉,跑到太夫人歪著的長榻邊上,拿了一旁扔著的美人捶過來,輕輕往太夫人腿上捶著,又皺著眉頭求道:“祖母,謙謙哪裡都不想去。謙謙就待在這裡陪祖母好不好?”
太夫人看見楚謙謙楚楚可憐的小臉,心裡軟成一團,伸手將她抱了過來,摟在懷裡連聲道:“好!好!好!謙謙就在這裡陪著祖母!”
楚文琳羨慕地看了楚謙謙一眼,卻不敢違拗,只好自己先下去了。
太夫人便對裴舒芬道:“謙謙還小,也聽不懂你說什麼,就讓她待在這裡,你有話但說無妨。”
裴舒芬看了楚謙謙一眼,掩袖笑道:“娘,您不知道。我們謙謙可是人小鬼大,心眼子比世人都多呢。娘可不要小瞧她。”
太夫人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見楚謙謙臉上一幅懵懵懂懂的樣子,兩隻明亮的大眼睛只望著裴舒芬討好的笑,一點都看不出“心眼子多”的樣子。便又將楚謙謙往懷裡摟緊了些,有些不虞地道:“自己家的孩子,也能往歪了想。真是不是親生的,就是怎麼也看不順眼。若是你嫡母知道了,還不知怎麼後悔讓你嫁過來呢。”
裴舒芬大怒,面上卻發作不得,只是恨恨地盯了楚謙謙一眼。楚謙謙卻已經收了那幅懵懵懂懂的樣子,對著裴舒芬狡黠的一笑,惹得裴舒芬手一抖,將端著的一個蝦青色青玉骨瓷杯打翻在地。
楚謙謙在太夫人懷裡嚇了一跳,對著太夫人道:“祖母,您最愛的蝦青杯給打破了一個。”又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一套四個,只剩下三個了。這種杯子,我外祖父說過,如今可是千金難買呢。”不忘給裴舒芬火上加點油。
太夫人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看著裴舒芬不說話。
裴舒芬只好跪了下來,給太夫人磕了一個頭,道:“娘,是媳婦的不是。媳婦自當回去尋一套一模一樣的杯子過來,給娘描補上。”
太夫人輕哼一聲,道:“起來吧。一個杯子而已,我不是那等小氣之人。算了,你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裴舒芬方才起身,收斂了一些,委委曲曲地道:“娘,外院的大管事秦力生越發地跋扈了。侯爺三四天沒有回府,他居然瞞著一聲不吭。若不是媳婦這幾天想著要給侯爺收拾冬衣,換上春衫,還不知道這等大事。 所以媳婦狠狠地罰了秦管事,勒令他半日之內要將侯爺尋回來。若是找不回來,就要擼了他的大管事一職,另換了妥當人去打理外院。”
太夫人半閉著眼,沒有說話。
楚謙謙卻機靈地開口問道:“母親,請問你派了多少人跟著秦管事出去尋爹爹?”聲音童稚可愛,似乎是毫不經意的樣子。
裴舒芬卻被噎了噎。她打算治秦力生的罪,當然不會給他派幫手,再說侯爺又沒有丟……便想含糊過去,道:“大人說話呢,小孩子不要插嘴。”
楚謙謙卻沒那麼容易被糊弄,追著問道:“母親這樣說,是不是沒有給秦管事派幫手?”說完這話,楚謙謙大大的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水,看著太夫人道:“祖母,爹爹多日不歸。母親不說多派人去尋爹爹回來,反而急著去尋一個外院管事的不是。謙謙雖然年幼,也知道我們府裡,沒有爹爹是不行的。可是如今只有秦管事一個人去尋,京城這麼大,秦管事就一個人,就算一家家府上問過來,半天也是不夠的。”
說著,楚謙謙已經撲到太夫人懷裡,大哭道:“謙謙已經沒有娘了,謙謙不想再沒了爹……”
太